“媚媚。你记不记得。那年。我八岁。你六岁。夏天放假的时候。‘奶’‘奶’回老家了。‘奶’‘奶’回家的时候‘私’下给了我们五块钱。我们把这五块钱全买了‘奶’糖。我记得总共买了二十五块‘奶’糖。‘奶’‘奶’要回去一个半月。我们俩商量好。将糖掰成两半。每天吃半块糖。这样糖吃完了‘奶’‘奶’就回來了。每天下午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我们悄悄拿出半块糖。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直到把糖‘舔’光。”
“媚媚。你一定记得。那年。你八岁我十岁。有一天我们上街。你拣到了一个钱包。我打开钱包一看。钱包里头有十几块钱呢。那时我正需要换个书包。就骗你说。把钱包‘交’给我。我去‘交’给警察叔叔。你信了。过几天看到我背着新书包你才发现我骗了你。你哭着说要告诉爸爸妈妈。还说要向老师告状。吓得我把新书包让给你才罢休。”
“媚媚。你更不会忘记。这还是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偷偷溜出去和志磊约会。你担心我的安全。每次十二点以后你都会穿上爸爸的风衣戴上爸爸的压舌帽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到巷子口去接我。看到你扮成那个样子。自己都吓成那样却一‘门’心思想保护我。我既感到温暖又很心疼。”
“媚媚。那次。我带你去近郊的同学家玩。妈妈给了我们來回乘车的钱。回來等车的时候。一个**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在哭。一问才知道。小男孩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农‘妇’手中的‘鸡’蛋筐给撞了一下。撞破了十几个蛋。那农‘妇’很霸道很强悍。拉着小男孩叫赔。小男孩说沒钱。农‘妇’便不让走。
问清了情由。媚媚你跟我说。阿姐。我们把钱给他吧。他真可怜。我说。钱给他了。我们怎么回去呀。你说。我们走回去。钱给了小男孩。小男孩含着眼泪走了。我们俩真的沿着公路往城里走。走到家都夜里十一点了。阿爸姆妈在家都急死了。都报警了。看到我们姐妹俩回到家。阿爸姆妈又是哭又是骂。
媚媚你却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说你不小心把钱给掉了。媚媚。在你的面前。更多的时候我像个妹妹。你像个姐姐。”
“媚媚……”
“媚媚……”
……
“晴染。在想什么呢。”
叶晴染回过神來。唉了一口气:“我也好想有一个像方媚这样的妹妹。”
“娇娇生前跟我说过很多次。方媚不仅长得比她高。.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行动举止也处处像个姐姐。生活上总是像个姐姐似地照顾当姐姐的方娇。”
“方媚这么好。我真希望她能很快恢复健康。”
“我更希望。”庄志磊的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他凝视着车挂。车挂是一个‘玉’坠。‘玉’坠的中间镶着一个有着娴雅笑容‘女’孩的照片。“方媚若能清醒过來。对方家姆妈。对娇娇也是一个安慰。多少也能赎一点我的罪犯过。”
“志磊。谁都不想方娇出事。你别太自责了。”
庄志磊摇了摇头。一脸的凄‘迷’。沒回答。
道两旁的路灯。远远望去连成了两条长龙。它们扑过來将车子拥进怀里。又很生涩地推开。略显苍白的灯光不住地扑进车内。给狭小的空间制造出一片‘迷’茫流离的光‘色’。
“你放心。我以后有时间就会过來。我相信。方媚的身上同样会产生奇迹。”
“但愿如此。”庄志磊看了一眼‘玉’挂上的照片。又看了看身旁的叶晴染。他的脑海中。俩人的形象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喃喃地说:“娇娇。你太累了。连着讲了三个小时。你不累吗。”
叶晴染一愣。后脊梁渐渐地沁出一层冷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志磊回过神來。歉意地笑了笑:“哦。沒什么。”
笑容疲惫中带着寡淡与苍白。
“志磊。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吧。有了新的感情。你才能从旧的情感中走出來。”
叶晴染此刻才明白。庄志磊为何一直单身。为何对‘女’孩们沒有感觉。他的心里。娇娇一直活着。很鲜明地活着。而且。他一直觉得他对方娇的死。对方媚的重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嗯。”庄志磊淡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