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沉抿唇不语,漆黑的眸底泛着微光,浑身的气息骇人。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眉头一皱,怒目圆瞪着他,伸手作势要敲薄西沉的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大恩,当初我和你爷爷被人劫持到缅北之境,命悬一线,是小稚的妈妈路过治好了我们,派人一路护送我们回唐家,这个恩情不能不报。”
“报恩的方式千万种,不止有娶她。”薄西沉态度坚决,灯光下,冷峻的面容泛着寒光。
“可你已经和她是夫妻。”老夫人眼神平静,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既然娶了她,就应当对小稚负责,婚姻不是儿戏,你想娶就娶,想离就离,你让小稚如何自处?别人又会怎么议论她?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夫人的话掷地有声,提起往事,眼含热泪,是她没有照顾好恩人的孩子。
“我会给她一切我能给的经济补偿。”
见薄西沉丝毫不为之所动,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愧疚感涌上心头。
但她也知薄西沉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无力地挥手,抹着眼泪:“罢了,我知你心思不在小稚的身上,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和小稚在一起久了,一定能发现她的好,不如这样,你和小稚相处一年试试,实在不行,再谈离婚的事情,行不?”
她跟唐夫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唐夫人蕙质兰心,才高八斗,是她活了大半辈子见到最出色的夫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跟直觉,唐稚不会差到哪里去。
“太久了。”薄西沉不假思索的拒绝。
但架不住老夫人泪眼朦胧,踌躇间,退了一步:“一个月。”
“一个月能培养什么?就你工作狂一个,整天不着家,怕不是连小稚的眼睛眉毛都看不清楚。”老夫人嘟囔了一句,但也意识到,离婚之事有转机。
“是个人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差别。”
老夫人被他的话堵得心塞,捂着心口:“没差别你非要离婚?”
“感觉不对。”他对唐稚,还真没看脸,只知道长了很多痘,白里透着红,排列很整齐,挺……别具一格。
老夫人气的作势要打他,薄西沉也不后退,老夫人哼了一声:“一个月太短,一年又长,那各退一步,半年。”话落,瞪着薄西沉,一锤子定音般:“就这么说定了。”
半年的时间,足够西沉发现小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