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点点的把那些血迹给他擦干净,然后换了件里衣,这才让他安稳的睡过去。
整个过程里,裴子谡都没有睁眼过。
若不是那一高一低的呼吸,姜时愿都担心他是不是没有命在了,捏开下巴,给他喂了药,随后木芍姑姑把瓶子递给了姜时愿,嘱咐说道。
“三个时辰喂一次,以防他烧起来,伤口每日都要换药,此外就没什么了,我估摸着他明早就能醒来,所以大家都好好歇息吧,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照顾他的身体。”
木芍姑姑这话正是说给姜时愿听的,她虽然没有如裴子谡一般受伤严重,但是最近内耗得也不少,好不容易在汉州养好的身体,这些日子也折腾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夫妇二人还真说不上谁更健康,都是半斤八两。
眼下,孩子们找回来了,都安安全全的,夫君虽然受了伤,但能医治,姜时愿担忧的事情皆有了定数,她精神放松了,自然也就能养好身体。
“姑姑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夫君和孩子们的。”
木芍姑姑点点头,随后就去看了苏盛,他的伤比起裴子谡来说九牛一毛,但问题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差些,不过多养养,也没什么大碍。
至于孩子们也是一样的,属于惊吓有余,多养养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仍有外头风涛骇浪,宁安园内一片祥和,主要是人人都在养伤养病,所以进出的丫鬟奴仆们都显得轻手轻脚了许多。
这日,裴子谡换好了药,姜时愿正准备给他洗头,如今伤着,身子只能用擦的,但头若是再不洗,裴子谡都要受不了了。
于是就扶着他躺到贵妃榻上,垫了个椅子,随后用放了点凝神静气的香露就一点点的梳洗起来。
姜时愿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是怕裴子谡会痛。
可裴子谡连穿胸都不怕,梳头怎么会叫痛,于是一脸享受的样子,一边洗,一边听着姜时愿说道。
“外祖母她们想来看你,但我拒绝了,说你养伤要紧,等都好了自会去拜见她老人家,父亲和哥哥也来了几趟,不过都是你睡着的时候,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两眼就离开,婆母则有些忙,又要来看你,又要照顾苏家表舅,就连两个孩子都吵着闹着要过来,但我怕影响了你休息,所以想过几日再送来。”
一点一点的,都是与家里人有关,外头的风雨是一句也没提过。
不知道姜时愿是不知情呢,还是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