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你再去趟京卫军驻所!”
“什么?”
宋离刷地回身,不敢置信地望向宋纾余,“主子,属下才刚回来,气儿都没喘匀呢!您……您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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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纾余但笑不语。
宋离有点儿想哭,哽着嗓子,力争道:“主子,属下是您的私人护卫,对不对?自从您当了京兆尹……不对,自从您重用穆师爷开始,您就公私不分了!”
宋纾余慢步走过来,亲自斟茶给宋离,且亲手喂到宋离嘴边,笑眯眯地说:“这么见外干什么?你帮穆师爷,就等于是在帮我,穆师爷破了案,不也是你主子我的政绩吗?待我爹回来,我好好的替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没有?媳妇儿、银票、名刀名剑……”
“属下想要国公爷亲授武功!”宋离急急地说道。
他满眼的渴望激动,看得宋纾余直皱眉头,“你有点儿出息行吗?成天就知道惦记我爹的落英剑法,娶个媳妇儿不行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够美好吗?”
“人各有志!”宋离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属下可不像主子,一头扎进‘仇人’的甜蜜陷阱里,十几年都没爬出来!”
宋纾余掰开宋离的嘴巴,直接把茶水给他灌了进去!
“咳咳——”
宋离被呛得红了眼眶,愈发不服,“主子,您也就敢收拾收拾属下,换成穆师爷,您敢吗?对外威风,回家惧内!呵呵,当心国公爷和世子爷笑话您。”
宋纾余人狠话不多,抬起一脚,把宋离直接踹了出去!
“立刻去找统领,请统领密传军令,让人监视吴斐,必须将吴斐带回京城!”
宋离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行了一礼,然后又去奔波了。
该埋怨的要埋怨,该干的活儿还得干。
哎,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爱妻如命的主子呢?
宋纾余回到公案桌前坐下,面色十分不豫。他还指着宋离办好这个差事,以此为借口,接近穆青澄,伺机求和呢!结果,这个该死的宋离,又懒又不上进,还啰里啰嗦的嘲笑他!
……
城外往西十里,有个破旧的八角亭,又称十里亭,将官道分成了南北两条路。
穆青澄一行人从北边过来。
下了车,她带着林书办和张主簿四处察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林书办分析道:“假设廖如意就是在此失踪的,那么她有三条路可走,南下或北上,或是前往京城。”
“无论她走哪条路,我觉着,她绝不可能是独身一人!”张主簿顺着思路,继续道:“她一个十六岁的弱女子,从小生长在乡下的宅院里,既无见识,又无防身的本事,她一个人上路,闹不好就真的‘上路’了!”
穆青澄微微颔首,“说得是。只要廖如意不是傻子,就不会一个人主动离开。除非……她是被迫的。”
“难道,真是平南伯府做得局?”林书办愕然,他越想越觉逻辑不通,“伯府做局的目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他们图什么?廖管家一无钱,二无权,图谋了廖如意,能有什么好处?”
张主簿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我觉得不大。妾室,在正室夫人面前,还是个奴才的身份,想打想罚,甚至是发卖,都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儿。不论图谋什么,把人纳进了府,想怎么着都可以,何必弄成现今这样,给自己惹麻烦呢?这要是传出去,于伯府的声誉,可是大有影响啊!”
林书办同意这个观点,“没错,弊大于利,伯府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越是于理不合,越是透着诡谲,便越藏着见不得人的阴谋。”穆青澄一声叹息,抬目张望,她思忖着道:“不论南下还是北上,都会经过几个县府,不论无头女尸是否廖如意,失踪的头颅,都得找回来。所以,展开大范围的排查吧!”
两人拱手应道:“是!”
……
马车归来,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刻。
因人困马乏,穆青澄便着人安排廖管家夫妇用膳休息,待明日一早再认尸。
问了府衙看守,得知白知知和罗捕快还未归来,穆青澄隐隐有些担心,但她转念一想,那两人都会武功,且身穿官服,随身携带京兆府的腰牌,正常情况下,是没人敢袭击官差的。
她遂放了心,往庑房而去。
进了院门,但见窗前人影绰绰,穆青澄眯了眯眸,放轻步子,慢慢靠近。
“陆询,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不知宋兄何出此言?”
“这是女子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