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太后’?”
陆离的脸色早已黑了下来:“好,齐峰,你很好!”
齐峰听出这话不对,不敢应声。
陆离扶着那青纱小轿,压抑地咳了两声,冷笑起来:“谁给你的胆子拿一只赝品来敷衍朕?你当朕是瞎的还是傻的?”
齐峰忙叩首急道:“微臣一时糊涂,罪该万死!微臣只是听说皇上这几日为了寻找太后茶饭不思,所以……所以就起了歪心思,想着找个容貌相似的女子来宽宽皇上的心……”
“这么说,朕倒是该嘉奖你一片忠心了!”陆离冷笑着,嘲讽地道。
齐峰吓得发抖,一声也不敢言语。
段然直到这会儿才抱着陆钧诺追了过来,看见地上跪着的女子,一时倒怔住了。
陆离沉声道:“齐参领一片忠心,若不加以褒奖,倒显得朕不懂事了传令下去,厚葬了吧!”
齐峰先前以为真要赏他,待听见“厚葬”二字,脸色立时白了。
陆离又看看地上跪着的旁人,咬牙补充道:“齐峰所率旧部各责七十军棍,降级留用。至于你们”
他伸手指指地上跪着的轿夫:“黥面为记,罚入贱籍世代为奴,永不得脱籍!”
几个轿夫立时吓得瘫在了地上。
此次进宫,他们本以为是一趟撞大运的巧差事,没想到一下子从云端跌进泥里,这份落差可想而知。
陆离看着他们恐惧绝望的样子,胸中的那口恶气才算是消减了几分。
就该让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尝尝失落的滋味没有人知道,他掀开轿帘的那一刻,心里狠狠地撞了那一下子到底有多疼。
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这几日的煎熬已经到了尽头,悲喜jiāo加、忐忑不安,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敢掀开轿帘,满心以为可以看到他的阿鸢。
迎接他的,却是一双陌生而懵懂的眼睛!
那一瞬间,陆离分明觉得自己从死到生、又从生到死,走了一个来回。
纵有十分相似,这个女人仍然不是他的阿鸢。
陆离嫌恶地低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令巧儿正仰头看着他,神色淡然,竟没有多少惶恐。
陆离冷笑。
他刚刚杀了一个程若水,转眼又来了一个。
这些女子,真的以为硬装出一副底气十足处变不惊的样子来,就会被他另眼相看吗?
可笑。
陆钧诺往段然的怀里缩了缩,眉头拧得死紧:“那个人不是母后!她身上的味道好恶心!”
段然笑嘻嘻地凑到陆离的面前,顺手把陆钧诺塞进了他的怀里:“喂,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陆离皱了皱眉,一个“杀”字在嘴边徘徊许久,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对着那样一张脸,他的心里……终究还是难免有些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放着吧,等阿鸢回来再说。”
“喂,你就不怕她为此生你的气?”段然急了。
陆钧诺也chā嘴道:“母后一定不喜欢她!”
陆离背转身去,烦躁地道:“她若生气,就该自己回来跟我吵架!躲着不见我算怎么回事?”
段然摊了摊手:“好吧,你是皇帝你有理,留着就留着!”
反正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留着这个女子,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的好戏可以看呢!
段然越想越觉得兴奋,看陆离走了,就自作主张地吩咐小太监把令巧儿扶起来,送去翊坤宫。
那里可是离朝乾殿、养居殿都不远的,这以后嘛嘿嘿。
段然伸手捏捏令巧儿那张熟悉的小脸,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令巧儿打了个寒颤,惨白着脸后退了两步:“我是皇上的人,公子请自重!”
段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陆钧诺有样学样,也伸出小手捏了捏令巧儿的脸:“啧啧,皇兄的人吗?这宫里的蛤蟆也自称是皇兄的蛤蟆,蟑螂也自称是皇兄的蟑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皇兄并不认识它们。”
令巧儿白皙的脸颊上渐渐地泛起了异样的红色,然后渐渐地由红转紫、由紫转青。
陆钧诺看着有趣,拍着手跳了起来:“这个赝品样样比不上母后,只有一处比母后强她变脸比母后快多了!”
令巧儿拧紧了眉头,一脸不耐:“巧儿累了。二位公子若无别事,我先走一步……”
“放肆!”陆钧诺板起了面孔。
令巧儿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