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沉的黑瞳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有玩味却又自嘲的笑,清晰的铺满眼底,瞧瞧他身边啊,都是一些什么人。
这他吗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撄!
傅竟行缓步下了台阶,聂嫣蓉忍不住的要追上去,可那么长又那么重的裙摆,却要她行动不便,差一点跌倒,她慌忙站稳,傅竟行却已经走出去几米远了。
场下静的几乎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傅竟行开口。
可他就那样一步一步向外走,料峭的一抹身影,在这热闹之中看起来却孤寂无比偿。
他想到顾恒从杭州回来告诉他的消息。
车祸的事,肇事司机招认了,是聂嫣蓉一手安排的,只是,她自己大约也没想到,会出了意外,失去了身体里那么重要的部位。
她算计她,她又算计她,谁是捕蝉的,谁又是黄雀?
傅竟行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不想再陪着她们浪费时间,想狗咬狗,那就去咬吧。
他一直走,不曾回头,直到走到旋转门那里,他方才站定,养生开口:“星空裙全世界只此一条,在我心里,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配得上这条裙子,所以……”
他说到这里,回过身去,脸上的神情寡淡冷冽到了极致,要人觉得他仿似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想退开几步,离他更远。
他却笑了,笑起来的眼瞳里,有破碎的光芒流转生辉,缓慢的淌过江露云惨白的一张脸,缓慢的淌过聂嫣蓉灰败的眼瞳,然后定格在一处无人的空白角落。
嗬。
他冷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江露云,又指了指聂嫣蓉,“都是赝品,两个,都是赝品!”
聂嫣蓉忽然软软倒在了地上,江露云却高高昂着头,紧紧咬了牙关,咬到额上青筋毕露。
她看着傅竟行,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她要记住他是多么的冷漠绝情,她要记住,她今日多么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