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梅在内室转了一圈,耸着鼻子闻闻嗅嗅,很快便拿起了枕头。
翻过来一看,织锦绣花的面料上还挂着些许细碎的瓷渣子。
不起眼的边角沾了些许血迹,在绛紫色的布料上晕出指甲盖大一块近乎黑色的圆点。
蒋惜梅拿着枕头走到外间,递给夏澜:“澜儿,枕头上有碎瓷渣子,还有血迹,应当是用枕头盖住茶盏再砸烂,以便掩饰动静。”
刘氏勃然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孙女故意自毁容貌,嫁祸郡主?”
蒋惜梅冷冰冰地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刑部、大理寺、顺天府的官员今日都来赴宴了,正好请诸位大人来断一断案。”
刘氏气得两眼喷火,厉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放肆!”
夏澜堆满歉意笑容的脸陡然冷沉,笑容顷刻间消失无踪。
她面无表情地直视刘氏,字字铿锵有力:“她是镇北大将军府没过门的二少夫人,秦王殿下做的媒。”
刘氏一噎,狠狠瞪着夏澜,怒极而笑:“郡主最好是能治愈我孙女的伤,否则老身定要去御前讨个说法。”
夏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春红,你立即去请平嬷嬷来一趟。
她是宫里的老嬷嬷,这点子小事不必劳烦前朝官员,平嬷嬷定能查得一清二楚。
只是太后今日乘兴而来,切莫惊动太后她老人家,以免坏了兴致。”
金谷园有座观景台,是整座园子地势最高的所在,能将整座园子的美景尽收眼底。
太后喜清净,连轿子都没下,直接抬进观景台。
刘氏一听太后驾临,老眼闪过一抹狠厉。
当初就是这个贱蹄子搞的鬼,害她亲自捉奸捉到老二媳妇,害镇国公府丢了天大的脸面。
今日她又毁了镇国公府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这次说什么都得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清楚明白!
“既然太后在此,那你我便去太后跟前说个清楚!”刘氏一把抓住夏澜的手腕,冷笑着抬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