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河北今年大旱,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你这小子还挑剔,不知道多少人家易子而食……”张母轻轻一叹,坐在了张百仁的身边,将其揽入怀中。
张百仁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看向了茅草屋的屋顶,似乎看到了虚空中的星辰,那里有神的气机。
“既然有神界,为何民间还会大旱?”这是张百仁心中的疑惑。
气氛陷入沉寂,张母缓缓的抚摸着张百仁的额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许久之后,一股香气弥漫,张母惊醒道:“开锅了,你去等着,娘给你端上去。”
虽然晚饭里加了不少草根、树皮,但在张母严厉的目光中,张百仁不得不忍气吞声,犹若是上战场一般吃完。
即便是煮了鸡肉,但草根就是草根,不好吃啊!
“娘,孩儿没记错的话,不远处便是淮水分支”张百仁喝着鸡汤,突然开口。
“嗯,对啊!”张母疑惑的看着张百仁。
“如今天寒地冻,大家我何不开冰钓鱼”张百仁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淮水河冰封三尺,奇寒无比,想要破开可是相当不易”张母看了看外界狂飙的北风:“想那么多干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身子弱,明日就别上山了。”
“不行,如今冬天死寂,好些冬日里才会成熟的药材正是在这寒冷的北风中才可挖掘,这些药材定然能卖个好价钱”张百仁断然否决,然后开口道:“娘,素闻中原繁华,南方更有鱼米之乡,四季常青,为何咱们在这苦寒之地受苦,不去那中原、南方享受繁华。”
张母闻言苦笑:“这里是塞外,想要入关,非要路引不可!咱们没有路引,万万难以入关。”
“路引?”张百仁一愣。
“北方虽然苦寒,但却没有战乱之苦,五年前朝廷大军忽然来到塞外,并且扎根此地,远离长城,才惹得胡人虎视眈眈,暗中监视!将我等这些流民至于险地,不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胡人都不会多呆!早就跑了!”张母咬牙切齿道:“我等避入蛮夷之地,远离中原,不曾想还是难以脱离战乱之苦。”
“远离长城?”张百仁一愣:“那岂不是说,咱们就在突厥的腹部?”
“非是腹部,也已经接近腹部了”张母轻轻一叹。
张百仁闻言晕了,之前以为自己在河北,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会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