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早已习惯,见他皱着眉头也只当没看见。说道:“你去找换的衣服吧,一会儿就烧好了,你先洗。”
程容简就收回了视线来,到底还是没有做任何评论,说道:“我不急,你先洗。”顿了顿,又说道:“水烧好了叫我我给你拎。”他倒是挺识趣的,说完就回隔壁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江光光这几天早已习惯,哪里会让他拎。水烧好就拿了换洗的衣服,拎着往一旁淋浴的洗手间。
程容简是在外边儿抽着烟的,见她出去,就上前一步,说了句我来,就将她手里的水桶接了过去。
江光光原本是想说不用的,但话还没说出口,桶就被人给接了过去。于是那句不用就换成了谢谢。
程容简没有说话儿,将水拎进了地儿,打开了灯,又拎了冷水给江光光将水温兑温,这才说道:“洗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的声音低低的,说完这话也不多留,将门关上出去了。
他做这一切倒像是自然极了的,但江光光却是有些不习惯,看着那兑温了的水,顿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澡。
院子里静悄悄的,里头时不时的有水声传来。程容简在外头站着,低头抽着烟,时不时的侧头去看看淋浴的地方。在暮色的虫鸣里,竟然觉得此刻静谧极了。
江光光的动作并不快,差不多半小时才从里边儿出来。彼时程容简已经抽完了第三支烟。
她的头发是湿漉漉的,才刚出来,程容简就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蹙着眉说道:“我来,别感冒了,先去把头发擦干。”
傍晚确实是有些凉的,江光光就说道:“脏衣服放那边就行,你打水烧上洗吧。”
程容简就嗯了一声,催促她快进屋去,然后将江光光装着衣物的盆子放在了一旁,去打水去了。
这里并没有吹风,江光光擦了头发就将头发用干毛巾将头发给包上。
程容简很快便打了水进来,见她的头发是包着的,眉头又是蹙了蹙,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江光光也不吭声,随便的将屋子里收拾了一番,就像往常一样拿着小凳子去洗换下来的衣服去了。
她反正也没事可做,这里没有洗衣机。所以换下来的衣服都是当晚就洗了。
程容简倒是很快拎了他烧的热水过来,说道:“井水凉,热水洗吧。”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先放着,待会儿一起洗。”
他倒了一半的水给江光光洗衣服,又打了半桶冷水和他的热水兑好,拎着去洗澡去了。
他的动作是快得很的,江光光才洗了一件衣服,他就已出来了。
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他也不管,将桶放在一旁。蹲下就要帮着江光光洗衣服。
他以前都是只管穿的,洗衣服这种事儿也不知道他干过没有。江光光就说道:“不用,你洗你自己的就行。”
程容简见一旁有小凳子,就拿了过来坐下,也不管江光光拒绝,说道:“一起吧。”
他是认真的,拿着江光光的衣服就开始搓洗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换下来的道衣服里是有内衣的,江光光不自在,他却是若无其事的。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洗衣服的声音。洗了那么会儿,有凉风吹来,程容简就抬起头看了衣着单薄的江光光一眼,问道:“冷吗?”
他的头发是湿的,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和平常挺不一样的。
江光光就摇摇头,说了句不冷。程容简正要叫她进去加件外套,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下程容简就示意她去接。
江光光擦干手很快将手机拿了出来,电话是郭数打来的,她就接了起来。
郭数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的,几乎每天都是会打电话的。只是今天比较早些。
程容简也不问她是谁打的,只是示意她进去加件衣服。
江光光倒是往屋子里去了。
郭数每天打电话过来都是例行的询问一遍她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又说起了他身边的趣事儿来。
他今天被他妈妈逼着去相亲了,话难免的就比平常多了些。语气里处处都是透着无奈。
前些年他妈妈是一点儿也不急的,自从他爸爸生病之后就着急了起来。但结婚哪里想结就能结的事。不说情投意合,但至少也得找一个能过下去的人,不然结了也是一种负担。
江光光听着他抱怨,想找点儿安慰的话,却发现她并不擅长安慰人,于是就那么默默的听着。
郭数也没打算要她安慰的。只不过是想找人说说罢了。
这一说时间就有些久了,等着郭数挂了电话江光光出去时,程容简已经将衣服都洗完在晾了。
他的手里正拿着她的内衣在晾,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脸微微的红,快步的走了过去,说道:“我自己来。”
程容简倒也不和她争,任由她晾,自己重新拿了衣服晾了起来,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谁打的电话?”
江光光倒也没有瞒着,就回了一句郭数。
程容简就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有事吗?”
他这话是有些多的,江光光就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
程容简这下就正正经经的说了句能,稍稍的顿了顿,又问道:“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吗?”
江光光不知道他问这干什么,就嗯了一声。
这下程容简就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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