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没事可做,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餐厅里是很安静的,程容简挑了挑碗里的面,才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吃点儿。”
江光光就摇摇头,她是之前那会儿和郭数一起吃的面。但现在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饿的。她就摇摇头,说道:“我不饿。”
沉默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程容简的动作稍稍的顿了顿,他自然是知道江光光指的是什么的,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程容简在这个关头上自然是不能歇下来的,厨房里的菜还没弄好他就离开了。江光光从厨房出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他的车离开。
莫桑倒是在一旁站着的,见着江光光就说道:“二爷说了,有点儿急事要去处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让您早点儿睡。”
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外边,江光光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大抵是白天睡过了,也也许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失眠已经成了惯性。江光光睡不着。眼皮是很想合上的,但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的。
她就想起了那次她和郭数去码头的事儿。那边那次是防守得严密的,但程谨言的身边,从她躲在木屋后边儿听到的脚步声来说,应该人是不多的。江光光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手指。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松开。苟三有句话是说得不错的,这事儿,是得从长计议的。她不能冲动,更不能冒然的靠近。
程谨言的戒心是重的,加上看着她眼熟,心里恐怕是早有疑虑的。她是不能让自己白白的折进去的,怎么的至少也是同归于尽。
江光光想到这儿,忽然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是了,她连死都不怕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徒手靠近程谨言,她是没有一点儿胜算的。所以,她现在是得搞点儿东西的。她要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动手。
江光光紧绷着的神经一点点儿的松懈了下来,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做这一切之前,她是得先搞清楚程谨言生活习惯的。
这些,她是不能去找苟三的。这事儿是危险的,她不能将他牵扯进来。如果成功倒也罢,但如果她失败了,被程谨言抓到,苟三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江光光此刻的心里安静极了,房间里安静得很,连带着外边儿也没有一点儿声响。直到就那么躺到了快天明,江光光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江光光在第二天一早起床,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四周明显是低压的,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就连外边儿的人,也是换成了陌生的面孔的。
江光光心底的那点儿不安一点点儿的扩散开,她到外边儿去找莫桑,却被告知莫桑正在忙。
江光光压制住了心底的不安回了客厅,问了阿姨才知道从昨晚半夜开始,这边负责安全的所有的人都被撤换了,她出去看,来的人只说是二爷吩咐的。他们的动作是轻的,并没有弄出很大的动静,江光光在楼上,所以才会并未发觉。
这么全部撤掉这边的所有人显然就是出事儿了,江光光就想起了说是出了内奸的事儿来。这么撤换,难道是抓到人了?
江光光的脑子里转过了这个念头,倒是稍稍的镇定了一些。这边的人全换了,她想出去外边儿的人也是不让她出去的。她只得就在客厅里坐着,告诉外边儿的人,等莫桑闲下来了告诉她,她要见她。
莫桑是忙得厉害的,过来的时候已吃过了午饭。她一脸的疲倦,看见江光光就问道:“江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江光光看了看空旷的门口,问道:“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大抵是早猜到了他会问程容简的,莫桑模棱两可的回答说:“二爷处理完了就会回来。”
这就是不想让江光光知道了。
江光光并奇怪的,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二爷挺好的。您要是担心可以给他打电话。”莫桑回答道。
“我能出去吗?”江光光又问道。
这下莫桑就没说话了,沉吟了一下,才说道:“现在还乱着,您最好等二爷回来再出去。”
这答案倒是在江光光的预料之中的,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莫桑默然,过了片刻说道:“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江光光就应了一声好。莫桑并没有耽搁,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程容简是一直没有回来的,江光光在晚些时候才知道阿凯被换下了。他就是那个藏在程容简身边的内奸。
她并不惊讶的,从程容简身边大换血来看,那个内奸肯定是他身边亲近的人。而阿凯,从程容简昨天离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她莫名的生出了几分的悲哀来。她不知道,作为叛徒的阿凯,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在这种勾心斗角之中,她忽然就疲惫不已。更不想去想,阿凯是怎么被发现的。
有了石头的前车之鉴,她几乎是不愿去想这些事儿的。只觉得往昔相处的情景,都像是幻觉一般的。
江光光是疲倦的厉害的,晚上连东西都没有吃就躺在了床上。外边儿下起了雨来,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外。程容简是没有打电话来的,她几次三番是想给他打电话,或是发信息问问的,最终还是没有去拿手机。
十点多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来,她被啪啪的雨声吵醒。下楼才发现程容简一直都没有回来。问莫桑时莫桑才说他今天一直都在忙。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进了厨房。将阿姨做好的一直抱着温的菜和汤装好,然后拎着到了门口,问道:“我送饭过去行吗?”
雨是下得有些大的,哗啦哗啦的冲刷着地面。莫桑没说话,沉默了一下,说:“我先打电话问问。”
以前这边的所有一切都是由阿凯负责的,但交到她的手里。阿凯以前能做得了的主,她却是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