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军中粮草调度和军功赏罚等事务的赞理同知黄宗周在边上道:“将军还要西进?那魏公公说杜松可能兵败,如果杜总兵真的败了,我部再继续西进岂不成了了孤军深入?”
“杜松兵败只是猜测之言,老将军已叫人去联络李如柏,杜松是否战败当很快就能得知。”
说完,康应乾眉头微皱,有些担心道:“我却是怕万一那魏太监所领皇军消灭不了扈尔汉部,反叫其击溃,那我部便真有可能叫建奴前后夹击了。”
闻言,黄宗周立时建议道:“那不若派些兵马助皇军一臂之力。”
“没必要,”
刘綎却摆了摆手,“那魏太监连一万三千人的朝鲜军都送于老夫指挥,说明他那支皇军有把握对付得了建奴那支偏师。再说,若是建奴主力真在向我杀来,此时分兵去助战皇军,老夫这里如何支撑。”
众人闻言,细想也是有理,要是那太监没把握,又岂会将朝鲜军送给刘将军指挥呢。还是不派兵去助战的好,要不然建奴主力真来了,自家实力未战先削了几分。
管山都事都司周文却突然晒道:“俺说阉人的话,未必当真。二十多天前便从义州渡江,不过区区两百余里路,他就是爬也爬过来了,怎的就是慢吞吞的才过来,还不是先跟俺们会合,反去围什么五女山,谁知那五女山是不是真有什么建奴的偏师。真要有的话,怎的浙兵就没搜到?”
“我部在东边搜了两天,确是不曾发现有建奴大股人马活动迹象。”管浙江兵备周翼明也对此事怀疑,他可是亲自带兵去东边搜的。
“魏太监?”
南京六营都司在边上迟疑了下,说了件事,那就是那个魏太监很有可能就是几年前皇帝派往江南的海事太监魏某。此人在江南可谓是无恶不作,不但搜刮富户,强占矿山,封江靖海,还欺压南都城的勋贵。
据说,为了勒索南都城的勋贵,那魏太监胆大包天到率私兵偷袭南都三大营,事后反倒打一耙,蒙骗了皇帝。
“这太监真这么胆大?”黄宗周听的很是扎舌头。
“若不是同名,便多半是他了。”姚国辅点头道。
周文“嘿嘿”一声:“太监贪生怕死,只知搜刮钱财,这上阵杀敌他哪来的劲头,俺看呐那阉人未必安了好心,多半是想带着他那支私军过来抢功的。”
周翼明觉得有理,附和道:“也是,那太监真要是存了为国家报效的心思,他就应该过来和咱们会师...现在却躲得远远的借口什么对付建奴偏师,反正我是不信的,这种人有功第一个跑过来抢,有事却是第一个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