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自个是没本事考科举的,所以对于这帮子能考中进士的,不管他们所学是否有利于国家发展,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他一个个和这些当年的学习班学员握手,准确叫出了每一个学员的姓名,甚至都能说出对方是哪里人,这让众学员们倍感亲切。
不管是年纪比公公大的还是比他小的,在公公面前,每个学员都如学生站在恩师面前,神情是那么的端重,也是那么的虔诚。
许显纯没有经历过东林学习班,所以无法了理解这些学员对魏公公的感情,因而对众人看到魏公公的反应感到特别的不理解。
“魏公,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不用他们来了。”作为此次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召集并负责和魏公公保持直线联系的毛士龙说道。
“不来者,强求无用,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魏公公哈哈一笑,早前毛士龙给他整理的名单中,参加万历四十四年进士考的东林学员有23人,但今天到场的却只有8人,其余不是托故不来就是不愿再和魏公公有什么瓜葛。
或者说这些人潜意识里不愿意再提及当年在学习班的经历,他们想忘记,更不想让人家知道他们有这么一段过往。
究其根本原因,无非是魏公乃阉人缘故。
魏公这边自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了。
“咱和你们分离了有三年之久,你们可知,咱想死你们了啊!”
很是高兴的魏公公又和众学员们说起往事,言语之间透显的尽是对学员们的重视以及对他们能够走上仕途的祝福。
这令得宋程庆、葛修文他们甚至生出羞愧之感,原因是他们当年并没有选择在皇军和镇守衙门观政实习,而是在学习期满后便回了家乡。
这固然是因为他们对于科举的追求,但何尝又不是因为他们害怕和太监有什么纠缠会败坏了名声么。
官场之中,风评可是要人命的。
但他们今天来了,义无返顾的来了,因为他们真正读懂了《魏公文集》,也真正明白了当初学习班的经历对他们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诚如魏公公所说,想要在朝堂立足,就必须“拉帮结派”,不然,他们想当一个好官都难。
那些党官就如大山横在他们前面,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就只能原地踏步,看着他们高楼起,而自己却只能寄身租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