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暹直接问他:“金忠怎么说?”
刘时敏躬了躬身,道:“金公公叫小的与老祖宗说,小魏公公这桩子麻烦事,咱们内廷最好别掺和,要不然皇爷那怕是会不高兴。”
“嗯?”
孙暹微“哼”一声,“谁个不知那魏良臣是他金忠名下,现今出了事,他金公公要是不保就得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硬生要保的话怎么个保法?...什么叫皇爷会不高兴?他这话从何说起?...哼,他是在提醒咱家那个魏良臣是在替陛下办事么?”
刘时敏只恭听,并不说话。
“事关内廷名声,要是人家言官们奏的不错,都是事实,叫咱家如何跟皇爷说?”孙暹这话既是自语,又是在问刘时敏。
刘时敏目光闪动,沉声道:“老祖宗,眼下宜静不宜动。”
“且看他福清相公怎么跟咱家交待吧。”
孙暹点了点头,他能做上司礼掌印这个位置,可不是光靠金忠“让位”,也不是凭自己本事的。现下于他老祖宗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静观其变,瞧瞧那帮子东林的言官们能折腾个什么出来,倘若那个杨涟明日真的去叩会极门,惊动了皇爷,召见他们一干秉笔,到时才是他老祖宗出面的时候。
现在就表明态度,并非明智之选。
毕竟,宫中谁都知道,那个魏良臣能在江南做威做福,靠的全是皇爷的宠信。而皇爷用此人,皆不过金银二字。谁能给皇爷弄来银子,皇爷就用他。外朝的人可以据此弹劾,可宫里面就不能。
再者这魏良臣也是个会来事的,前番回京竟说动了皇爷,挨个去各监拜访,搞了个什么海事合作计划。目前,不少监司局都派人南下了,得益许多,他老祖宗真要给那魏良臣一棒子,怕各监司局对他老祖宗就有意见了。
因而,如何处置这件事,还是得看皇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