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满意的笑了笑,继续策马缓缓向前,问郑铎:“对了,那个上海的毛县令有没有来找过咱家的麻烦?”
这说的是上海知县毛一鹭,也就是未来的应天巡抚,二叔的另一个干儿子。前番魏公公大闹的赌场据说就有这位毛知县的份子。
“毛一鹭哪敢来挼公公的虎须。”郑铎轻蔑一笑,“这上海县不但不敢来找公公的麻烦,倒还派人给公公送来了五千两银子,说是公公赢的。”
魏公公嘿嘿一声:“咱家赢的可不止这点。”
“上海县怕手头也紧。”郑铎轻笑一声,“这位知道公公惹不得,才来示好的。”
“倒是个明白人。”
魏公公笑着点了点头,“毛某比嘉定、华亭、昆山、奉贤、南江这几县要懂事的多,咱家日后可是他们的邻居,这邻里关系不处好了,这日子还怎生过法。”
“公公放心,嘉定和华亭几县若再敢刁难我们的人,属下就带兵去问个明白。”
“是要问明白,咱家是真金白银采办,又不是买东西不给钱。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魏公公说完这句,想到什么,忙对跟在身后临时充为“书办”的原吴淞水营管钱粮的库大使赵新全道:“这话记下,回头刊在咱家的文集中。”
“是,公公。”
赵新全连忙将魏公公所说记在心中,不敢忘了。
“圣人说,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温故方能知新,唯日日反省,才能将事做好。”魏公公抬头看眼前这方圆数十里地,很是感慨,“此地是宝山,咱家要治好这宝山,只能日日进步才行。”
众人只道魏公公说的宝山乃指这海事特区所在,按魏公公的说法,这海事特区将来不就是流金流银的宝山么。
却不知,魏公公这宝山另有含义,他脚下这块地几百年后真个就叫宝山。
感慨过后,魏公公一勒马缰,对左右道:“走,去会会那几个青皮,咱家还指着他们替咱拉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