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就是滕县的事了,如何收拾这片废墟,怎么和孔家交待,都不关魏公公的事了。
他,真的是仁至义尽。
作为一个过路的,他老人家为滕县真可谓是鞠躬尽瘁了。
长这么大,他都没这么累过。
不过,事情其实还没结束。
据闻,有贼人曾从孔府逃脱,且抢了大量金银财宝。
对这批贼人的追捕,滕县有些力不从心。
衙门人手用来捕拿小伙贼人倒是可以,可要是对上大股贼人,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并且,衙门担心他们的追捕弄不好会激出更大的变故来。
试想,这些个贼人连圣公子侄都敢杀,真要急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裹挟乡野百姓,举旗造反呢。
真要有反旗打出来,再怎么商量都保不住命噢。
所以,必须官兵出面才行。
滕县的请求,魏公公担下了,一纸手书,命马队即速出城追捕贼人。
严知县见状,自是感激,可心里还有个病。
这就是事情应该如何个定性法,才能最大程度减少他的过失。
具体经过,其实是很清晰的。
孔家不仁在前,百姓义愤在后,内中有贼人藏匿鼓噪,终激起事端。幸得过境提督太监魏某领兵弹压,遂不令事态扩大。
但这个说法,严知县不敢如实报啊。
他可以上书朝廷说哪个亲王不仁,却没胆量说圣人后裔不仁。
这放在魏公公前世,叫政治正确。
孔家再不好,你这圣人子弟都不能说他不好,说了,就是不正确。
严重需要魏公公的配合,至少,是证明。
头上的乌纱帽,严知县已经不奢望继续保留了,他现在只想保住命。因此,哪怕知道小魏公公很累很累,他也只能打扰下魏公公了。
“百姓无辜,且无故,此事和他们无干,都是贼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