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闻言,又看向墨白,浑身气息慢慢收敛。
四门主眸光瞥了太清狼狈之相一眼,他们心底清楚的很,太清脾气在三山真人中最火爆,他绝非玉清三言两语就能劝住的,此刻能如此轻易偃旗息鼓,说到底,还是心头对明王有了忌惮,甚至惧意。
这时候他,他们也没心思取笑太清,反而看向玉清,又看看墨白,琢磨玉清方才的话什么意思,谷家主开口问道:“玉清,你什么意思?”
玉清看了一眼谷家主,却没解释,又转头直视墨白:“殿下,陛下当真已经大行?”
墨白没出声,只是缓缓点头。
玉清面上顿时一抹复杂之色闪过,这才缓缓道:“如此说来,当初我果真没有看错,陛下在那时便已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
“嗯?”太清与四大尊闻言,当即眼神死锁玉清:“玉清,你竟早已知情?”
就连墨白此刻也是眉梢一动……
不过好在下一刻,玉清便是望向宫禁深处长叹,摇头苦涩道:“当初我入宫来,曾与陛下相见,当时确曾隐约看见陛下气色不对,不过当时有宫里那位道友镇压气机,我没能看清,便未予深究,只当是看错了。却不想……”
几人闻言,顿时个个脸色一片铁青,盯着玉清的目光,怒火砰然。
便连太清都是如此,若他们能够早点知道定武命不久矣,又如何还会落得今日光景?
说到底,他们选择与明王共处,最主要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忌惮国朝。
如果早知定武天命已至,国朝将乱,他们又怎会被墨白借势收服?
“敢问殿下,不知陛下是何时……”玉清又问。
“数日前!”墨白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
此话一出,几人对视一眼,再看那宫禁之中,此刻正朝这边赶来的兵马,心头顿时恍然,恐怕是他们自己误会了,这宫中阵势是用来隐瞒陛下死讯,并非是用来对付他们的。
“你们莫非以为本王设下兵马,要伏杀你们?”这时,墨白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面色冷然问道。
玉清脸上尴尬一闪,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他们一听先帝已去,第一反应是墨白已掌君权,这时墨白将他们召来,这宫中又埋伏如此大量兵马,并且杀气惊人,他们怎能不怀疑这阵仗是为了对付他们。
不怪他们这么想,如果墨白已掌君权,那便不再受国朝掣肘,自然也就不用再靠他们来对抗国朝的威胁。
相反,他们的存在反而成为明王一统道门的障碍。
俗话说做贼心虚,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并非真心为明王办事,自然也就处处相防。
几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不由看向太清,心底无语,太清等于被白打了一顿,同时心中庆幸,幸好明王是拿太清开刀。
太清想到自己遭了无妄之灾,心头怒火更是膨胀,脸色早已铁青一片:“既然非是殿下诱杀我等,殿下大可说明白就是,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与本座动手?莫非是见本座好欺?”
“为何动手?”墨白神色一厉:“知道先帝大行,你们立刻就逃往宫外,本王不动手拦截,难道还能放你们出去泄露消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