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眉头紧缩，额头上生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像是陷入了极其恐怖的梦魇。

望尘本就没怎么睡，尤其是身边人有一点细微的动作，便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小鬼？小鬼？”

他轻声唤着她，又怕吵醒她，又怕不能助她脱离梦魇。

相识这么久以来，望尘从没有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宛若冬日落雪之梅，轻轻一碰，便化为满地风霜。

望尘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珠，又将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他轻轻抚着她的脉搏，竟能感觉其中跳动之微弱。明显是新伤叠着旧伤，把身子底掏空的缘故。

望尘轻轻将那苍白的手腕放下，他对她的过去所知之事几乎为零，却能明显的察觉到，她所背负的重量。

他思忖着，将视线转向她的脸颊上，瞳孔蓦然一缩。

无双的长睫轻颤，一点点从其中洇出一滴晶莹的泪，宛若星辰般陨落。

望尘看着眼泪，心里辨不清是什么滋味。正打算抬手帮她抚去时，这才发觉，自己的指尖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那滴眼泪就沿着他指尖的方向流下，到掌心聚成一团，烫人地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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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便到了百花宴的日子了。

每到这一日，故逢山中会集聚各路英才与六界代表。

而无双，便是今年故逢山的代表之一。

无双那时候年纪不大，难免有些怯场。

“师傅，我真的能行吗？”

常秋落轻咳了两声，蹲下身，替她耐心整理了一下衣衫。

“别害怕，你肯定行。”

无双道：“可是我若是选的弟子不厉害怎么办？”

常秋落道：“弟子呢，不是只有厉害才是评判的标准，你又不是找一个练剑的对手。”

咚——

一道钟声敲墙，看来是时辰到了。

无双辞别师傅，哒哒哒跑到了坐席上。

百花宴择选弟子，要经过初选和终选两个环节。

初选便是海选，在其中择选其优秀弟子可进入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