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给自己安排一些后事什么的,那非常正常,这都已经七十岁的人了。
更何况老朱本身对于生死的事情看的比较淡,不像历史上有些皇帝执迷于长生等等。到了岁数,该走也就走了。
老朱现在最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这个年龄了身体还挺好,能够帮忙带带重孙,这就是值得开心和骄傲的事情了。
另一个值得开心的事情自然就是自己还算清醒,历史上不乏有些皇帝早起英明神武,但是到了晚年就是比较昏聩了。
现在政局稳定,再加上皇太孙也能够接受朝政,大明的皇权已经以最平稳的方式完成了过度,这一切都是让老朱觉得无比开心和欣慰。
留恋,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留恋的,将江山社稷平稳的交给孙子,那就是他最大的期待了,其他不值一提。
道衍和夏原吉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太仓,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的考验不会少。
说到底就是保密,这才是他们最需要关注的重点。可是他们更加清楚,现如今这样的一个庞大船队,再加上构成复杂,就别指望真正的保密。
这里头确实有不少皇太孙的心腹,可是就算是一些勋贵等人,也无法保证完全的让属下们都守口如瓶,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从民间招募的水手,一些通晓海外诸事的商贾,甚至是一些囚徒等等,这些人就是更加不可控了。
利益动人心,想要做到真正的保密几乎是不可能。那就尽可能的将一些消息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给皇太孙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这就足够了。
这是挑战不假,但是对于道衍和夏原吉来说,他们就是要来解决这些困难。
作为皇太孙的心腹,以及随时都有可能被提拔的重臣,这个时候就需要展示出来自己的一些能力了。
徐增寿和李芳英第一时间也来找这两位大学士了,作为中山王的儿子、作为祁阳王的儿子,虽然比不上大哥们位高权重,但是这两位也不可小觑。
身上都挂着五军都督府佥事的官衔,哪怕很多的时候都是有名无实,好歹品级在那里。稍微表现一下,仕途就是不可限量了。
作为文渊阁大学士,道衍只是正五品。“徐上官,近来可好?”
而五军都督府的佥事,那可是正二品了,见到了六部尚书都是平级,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增寿颇有一种援兵来了的感慨,“大学士就莫要说笑了,这些天我等可是急坏了。现在哨船已经先回来了,我等只能安排他们入营调养。”
说是调养,可是很多人也心里明白,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和隔离,避免这些水手、官兵和外界有更多的接触。
当然事情肯定不能做的那么简单粗暴,出去近一年的时间,名义上还是在征战。所以现在凯旋而归,那肯定是要酬功、犒赏。
道衍和夏原吉心领神会,关心问道,“现如今太仓这边没有消息走露吧?”
“船回来了,很多人都知晓。”李芳英回答说道,“还是不要小看了那些海商,船队去年开拔、今春才返回,再加上还带了不少商贾,很多人都在猜。”
千万不要小看了一些聪明人,一些蛛丝马迹实际上就可以让不少人做出一些推测。所以什么密不透风,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大明确实是有海禁,可是走私的海商还是存在的。更何况有些商贾大族,老一辈的人还没有死完,他们也可以猜到一些事情。
时间上对得上、再加上出海前准备了不少货物,或者是直接带着一些熟知海外情况的商贾、大族,那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朝廷不许民间出海,可是朝廷说不定已经以官方的力量在出海了,这是从去年就在太仓等地流传的传言。
道衍就立刻问道,“那,锦衣卫或者北镇抚司的那些人就没有管过这些事?”
徐增寿酒笑着说道,“自然是缉拿、抓了一些人,估计也压入大牢审讯过。只是你也知道,悠悠众口实在是堵不住。”
这些也是实话了,现在流言蜚语不算少,很多人都是在猜测。就算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这样的特务机构,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给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