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是顾斯善!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姐弟,难怪这个时候会站出来。”
他如是说,没发现跟着一起来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微微扭曲,嫉妒和怨恨交织一闪而过。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
“动手!”
其他奉天宗弟子不出手,原本派遣出去的玄冥宗弟子跟着回来,十人同时出手,不屑的讥讽挡在人前的叶长欢:
“不自量力的东西,跟着一起去死吧!”
眩光、灵气、罡风,刺眼的炸开,通通对准叶长欢和她身后。
她面色不改,残忍的露出一抹笑,双手张开,指尖灵气涌动:
“残兵败将,宵小之辈,你们也配?”
青锋飞快颤抖,火焰燃烧。
女修好似也置身于火海,猖狂至极!
“今日我在此守道,谁敢上前,杀之祭我道心!”
“轰隆!”
爆炸声响,十方攻势对齐她一人,而长刀一抖,一分为八!
“怎么可能!”
玄冥宗为首弟子不可置信的怒吼。
八把长刀来去自如,天地之间,这一刻,好似她为主宰!
待攻势化为碎片,她握紧长刀,踏火而来,身后,浓浓黑雾抽丝剥茧,火焰倒映她的半边脸,金色的光芒也倒映在她的另外半张脸。
四周死寂一瞬。
只见大火之中站着一个拿刀女修,如同远古壁画上的女武神,驻守一方,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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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黑色的雾气散开,轰然一声,绽放出一朵金色黑莲!莲芯内,站着的人缓缓走出,他拿着剑,身影笔直,黑眸平静又肃杀。
“那是……入道成功了!”
和陈文轩的黑莲完全不同。
陈文轩的黑莲浑身都是黑色主体,只有根茎脉络之处散开的是金色。
而眼前的黑莲恰恰相反,通体金色,唯有根茎脉络之处是黑色!
一时间,火焰和金光占据一方,燃烧得秘境各处的修士纷纷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可谓,万众瞩目。
……
这一幕也落在何家祠堂的水镜上。
一直鲜少出门,出门就一身酒气的杜涟漪正肃穆的拿起三炷香,点燃之后也并未跪下,只是淡然的鞠了三躬,才将之插入香台。
这里本是供奉着何家历代祖先,如今却又突然多了许多牌位和画像,最前面那副画像中的人身穿道袍,老气横秋,瞧着高深莫测。
那是天罗宗的宗主。
无疑,多出来的,全是天罗宗的被屠后的宗主长老牌位。
“外界都说奉天宗没落了,如今看来,你们奉天宗的弟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出彩。”
作为话题中心的何家老祖何浩岚站在她身后,看着水镜之中的场景,不咸不淡的道。
没了,又补了一句:“很有千年前的风采。”
杜涟漪听此,难得严肃的表情变得飞快,抓着自己的酒葫芦,苦笑一声:“如果我说,这几个孩子是我喝醉了没注意,不小心放进去的呢?”
她一向不说假话,这次进入秘境的名单里根本没有叶长欢几人的名字只不过那些奉天宗弟子见杜涟漪没阻止,以为他们在其中罢了。
那知那时杜涟漪眼睛就没怎么睁开过。
何浩岚也没觉得她有骗自己的必要,反问道:“真不挣一挣?何家的家资,会让奉天宗更上一层楼。”
秘境内,除了不小心介入的叶长欢几人,奉天宗弟子几乎能躲就躲,和相互厮杀争夺的各宗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窝囊得出奇。
“不挣了。”
杜涟漪叹了一口气:“这个破宗门,更上一层楼是指到倒数第二吗?倒是天罗宗,可惜了,你节哀。”
修士对宗门大多都是“从一而终”,因为人最忌讳的就是生出感情。
就算那个宗门再残酷再冰冷,你即是被它收留,就算生出了羁绊,更别说你在其中认识了至交好友,有些还遇到了自己的挚爱道侣,它更像是修士最终的那个家,无论外出多远,受了多少委屈,在外漂泊多久,它依旧在那儿等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但现在,天罗宗的弟子,没有家了。
“你不必安慰我,我已经老了,老的快要死了,没有多少活路,什么都见过了,不会为此伤心欲绝。”
何浩岚苍老的脸上看不见任何悲伤:“只不过是想要在我死之前,给何家找一个好点的靠山罢了。”
她们二人站在一起,一个容颜明艳,一个却满是皱纹,瞧着像是祖孙,可何浩岚的语气却是多年的旧识:
“杜涟漪,我该认识你两千年了,当初奉天宗还是中洲第一,风光无两,中洲更是天才辈出,群雄逐鹿,你我是对手,绝非旧友,好几次你险些死在我手里,也有好几次,我险些死在你手里,事到如今,我没想到最后见到的旧识会是你。”
杜涟漪眼中浮现怀念,就看见何浩岚已经看向水镜中的顾斯恶和叶长欢:
“少年意气春衫薄,你们奉天宗,收了两个好弟子。”
杜涟漪头疼:“可别,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一回事,你老不如放点水,别让我回去被仓乾念叨。”
“仓乾。”
又提到了旧识的名字,何浩岚像是想到什么,道:“想当初,我也是中洲第一美人,你们奉天宗事事都是第一,唯有这个没比过,但中洲第一美男便在你们宗,我见过他,的确是担得起这个名号,他叫、叫……”
何浩岚一时记不起来,或者说这么多年过去,她连脸都记不清了,若非杜涟漪表明自己的身份,何浩岚一时也记不得她的模样。
杜涟漪表情有些憋屈怪异,替她说出了那个名字:
“仓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