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风暴师的掷弹兵团长,守备军团的副司令,居然告诉我他不知道?!”
法比安放下酒杯,十分淡然的瞥他一眼:“没错,您没听错,那正是我告诉您的——看在您请我喝酒耳朵份上,让我重复多少次都可以。”
“顺便提醒一句,守备军团有且只有一位司令官,那就是安森·巴赫司令,没什么副司令——考虑到您只是情绪激动一时失口,我就不追究您恶意污蔑影响我仕途的问题了。”
“你……?!”
看着对方那平静随意的冷漠表情,激动的哈罗德被气到语塞;表情纠结到眉头都挤在一起的他死死摁着“咚咚!”直跳的胸口,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你们要是真想杀我,那直接动手就行了,一根绞索或者一发铅弹…您现在就可以动手。”
“我不会动您一根毫毛,更别说绞索和铅弹了,有也是给想杀您的人准备的。”法比安轻轻扬起嘴角:
“记得吗,我是来保护您的——还是说您已经喝多了?”
“也许吧,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
哈罗德冷笑:“是因为担心外面的人因为我的死而团结起来,让你的主人无法轻易得到整个殖民地吗?”
“是因为我的主人曾经对您做出过承诺,保证不会解散或者破坏白鲸港议会…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它的话事人,也就是您。”
法比安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但完全不介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但外面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哈罗德的脸颊狠狠的抽了一下。
“安森·巴赫…他到底想怎样?”
“司令的想法,您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法比安反问道:“白鲸港,还有外面的农庄,矿井,林场…您有那么多眼线,难道他们没告诉过您?”
瞬间清醒过来的哈罗德浑身一震!
他紧张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前近卫军军官:
“……没有。”
“很好。”法比安耸耸肩,表情依旧十分随意:
“他们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再告诉您了,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您是白鲸港议会的议长,只要管好议会就够了,搜集情报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军队来处理吧。”
“少插手不该您插手的事情,让议会为白鲸港和整个冰龙峡湾的繁荣与稳定出一份力,就没人会怀疑您刺杀安森·巴赫司令的嫌疑了。”
“您说呢,哈罗德议长?”
…………………………
相比较又惊又怒的哈罗德,其他白鲸港议会的议员们就没那么冷静了。
听着外面游行队伍杀气腾腾的口号,再看看门外荷枪实弹的风暴师士兵,被软禁的议员和自己的家人们噤若寒蝉,躲在餐桌和地窖里,抱着私藏的枪支瑟瑟发抖。
然后发现枪支大都完好,但发射药和铅弹都因为埋藏太久、墙壁渗水再加上保管不善全都受潮了。
虽然就算没受潮,这些从不曾离开富人区和自己家的议员们也根本不会用,更不敢把武器交给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管家——生怕他们也像梅森的管家一样被收买了。
巨大的恐惧加上整夜没睡带来的痛苦让他们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一会儿担心外面的士兵会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一会儿又担心士兵撤走,让游行的暴徒们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在无限重复的矛盾螺旋中痛苦万分。
但很快他们就不用纠结了——十点三十分,城内的守备军团准时撤掉了守护各个议员家门外派驻的卫兵。
惊恐的议员们想要把士兵拦下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根本无法反驳的答复:“我们是受命防止诸位议员遭到异教徒刺杀的,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秩序之环的信徒,你们安全了。”
议员很想说自己其实更怕被信众们刺杀,但更清楚真那么说才是死定了,于是换了个委婉点儿的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