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夏顿时清醒了一些,泪眼朦胧间,她看见了丹元凤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清醒过来了吗?能听见我说话吗?”丹元凤问。
鄂夏五官都皱在一起,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疼。
丹元凤毫不留情地道:“忍住。”
忍?
怎么忍?
鄂夏一眨眼,就又是两串泪珠,她眼泪哗哗地流,听着丹元凤沉声道:“集中注意力!趁药效还没有过,控制住疼痛,我手指点到哪里,你就将那种痛送到哪里!”
“你可以的!”
鄂夏很想大叫,喊她根本就做不到,可惜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全凭丹元凤牢牢地抓住了她,不然的话,她估计得疼到晕过去,然后被活活给淹死了。
太疼了。
疼到连她的头脑一片空白,疼到她都听不清丹元凤在说什么。
丹元凤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过了好久,她才重新开始思考被传到耳朵的话语。
“跟着我的手指……跟着我敲的地方……跟着我……跟着我……”
眼前一片虚无,鄂夏意识不到她自己有没有睁开眼,也意识不到她到底有没有让身份里的疼痛跟着丹元凤的手指走。
热流源源不断传入身体。
然后鄂夏听到自己的啜泣声。
眼前白光散尽,池边老树上枝叶发出的簌簌声,还有……
丹元凤重复的呼喊声。
难以描述这种感觉,好像是身体里某个诀窍被彻底打开了。
鄂夏慢慢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她预感她像快要哭到要打嗝了。
放松,放松——
疼痛还盘踞在她的身体里,不管这听起来有多荒谬,她开始尝试引导这一股疼痛往她的肩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