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郡主,往昔年少轻狂、懵懂无知之时,在下多有冒犯之处,着实给您带来诸多麻烦,在此,我愿以茶代酒,向您诚挚致歉!”

说罢,云景丰郑重其事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然后极其正式地用双手将茶杯高高托起,小心翼翼地递到郦诗柳面前。

本来就不讨厌云景丰的郦诗柳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云世子言重了,何来添麻烦之说呢?我可是拿你真心当朋友的。

如今云世子已然下定决心要离开元京城,前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锦绣前程,那么小女子便在此衷心祝福云世子此去路途顺遂,平安无虞;未来仕途坦荡,繁花似锦;家门荣耀显赫,光宗耀祖;所有心愿皆能如愿以偿。”

待与云景丰又稍作交谈、互道珍重后,郦诗柳神色略显匆忙地起身离去,她步履轻快地下了楼,迅速钻入马车之中。

然而,刚刚坐稳,郦诗柳便猛然察觉到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只听得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盛安郡主莫非对那位出身尊贵、地位崇高的长安侯府云世子仍旧恋恋不舍不成?”

与此同时,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比起往常稍稍加重了些力道,但却又极为谨慎地紧紧环抱住郦诗柳纤细的腰身,生怕会引起她丝毫的不适感。

那对敏感的耳朵仿佛被一抹绚烂的晚霞所沾染,呈现出迷人而娇羞的粉红色。短暂的紧张如潮水般退去后,郦诗柳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寻找到了那个最为舒适惬意的姿态,悠然地依偎在来者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咦?为何我竟嗅到了一股浓烈无比的醋酸气息呢......”她俏皮地故意用力吸了吸小巧玲珑的鼻尖,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调侃起南阳耀来。

“哼,没错,我确实吃醋啦!”南阳耀嘟囔着嘴,像个孩子似的抱怨道:“想那长安侯府的云世子何等幸运,不仅自身条件出众,更有一位身份高贵、能为其助力的好姑姑云贵妃。

相较之下,我形单影只,茕茕孑立,身边连个替我美言几句之人皆无。

即便是我渴望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尊贵的盛安郡主您的入幕之宾,也不得不亲自提着头颅,前往圣上跟前讨要个合理的说辞。唉......”

一番哀怨自怜之后,南阳耀情不自禁地伸出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郦诗柳那依旧平坦如初的小腹。

这可当真是奇妙至极呀!

就在此处,已然孕育下了南家的血脉传承,属于自己的亲生骨肉。此时此刻,这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究竟是何种模样呢?

或许它正在母亲腹中酣然甜睡,又或许正调皮捣蛋地伸展着小小的手脚。一想到这些,南阳耀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柔情与期待,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个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而变得格外美好和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