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似是刚刚使用了洗发池子,她的长发向前铺下,遮住了她的脸和前胸。那男子却并不害怕,大剌剌地躺上了洗发床,声音仿若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闷闷的,他说:“过来洗个头。”
黎佩拉了拉元悯的手。
元悯一低头,黎佩的呼吸正好落在他耳畔,话音便直直传入了他耳中。她道:“我大概猜到他是谁了。”
元悯问:“是谁?”
黎佩答:“无间旅社的男老板。”
元悯:“哦,那个老板夫。”
黎佩:“你怎么不意外?”
元悯:“我只是想不通,旅店老板娘是怎么做到把这件事隐藏这么久的。”
黎佩:“兴许她就没隐藏,她不知道她丈夫死在这里,只以为他回乡了。”
元悯:“那么多年不回来看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她不会去找他吗?”
黎佩:“两人有爱,日子能过得下去,才会想凑在一处,才会想着一定要找到对方的吧。他都在这调戏柳柳了,显然与自己的妻子已有隔阂,他妻子要是知道,估计还巴不得他死了干净,怎么可能还去寻他。”
元悯:“要讲证据的……”
黎佩打断他:“从感性的角度先推理一波,我也没觉得有错。”
元悯顿了顿,才道:“我没说你错。”
黎佩:“你就是太理智了。”
元悯:“我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理智,现在就不在这儿了。”
这句话元悯说的极轻,黎佩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元悯不愿重复,只回道:“没什么。”
两人就此止住这个话题。
在他们各抒己见的这一两分钟时间里,柳柳已经在那男人躺在洗头床上还不安分的手里完成了她“洗头”的工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并没有真的为他洗头,他好像也并无察觉。两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僵直且模式化,仿佛这一幕幕总在上演。她托着他从洗头床上坐起,他抓着她的手把她扯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