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谨这边一回到永安宫,便让四喜召集心腹议事。
将近一个时辰过后,他才走出寝宫,往御书房走去。
抵达御书房前,杨谨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襟,眼神坚定,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犹豫一并吸入胸腔,两旁的守卫见是杨谨,连忙行礼让路。
步入房内后,只见夏皇正伏案批阅奏章,杨谨不知怎的,总觉得父皇看上去,有些略显孤独。
他缓缓上前,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言罢,他抬头,目光与夏皇深邃的眼神交汇。
夏皇一抬眸,看到杨谨此时的穿扮,淡淡道:“来啦,可是一下朝便寻林墨去了?”
“依你的性子,时至此刻才过来,怕是找他出谋划策去了吧…”
这些时日以来,每每杨谨回宫后,都会过来找夏皇说起林墨的事,以及他所作的新诗词。
就连兄妹二人每次出宫寻找林墨游玩,夏皇都是默许的。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确实是去寻求林墨解惑。”
“不仅如此,儿臣今日已向其坦白真实身份。”
闻言,夏皇放下御笔,表情似乎有些急切,但并未失仪,从容地轻笑一声,道;“哦…你且细细说来。”
紧接着,杨谨便把今日与林墨所说之言,详细讲了出来。
只是最后林墨说的解决之法,杨谨一字未言,那番言论确实有些藐视君王的意思。
杨谨怕惹怒圣颜,便没敢道出,而且此法他自己派人暗中进行。
待杨谨言罢,夏皇仔细回味着,嘴里轻声念着:“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好一个忠君爱国的林子胥,随口吟诵便是千古绝句。”
随即夏皇又是轻叹一声,淡淡说道:“哎!只可惜他还是过于年轻了。”
“成立监察员、严查贪官、全民皆兵,这些在朕看来,无一不是纸上谈兵之举,倘若再给他几年时间成长,或许他真能改变我南夏国现状,于目前而言,他也仅是空有一腔爱国热血罢了。”
杨谨想到林墨最后说的那番话,便再次躬身说道:“父皇,儿臣欺瞒林墨这么久,又误解他心存怨气多年,儿臣想着明日登门向他赔礼道歉。”
“今日见他那般生气模样,儿臣心中不甚愧疚,今日说到最后,他曾扬言,明日要进宫辞官,当一平常百姓,自此平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