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是一件很圣神的事。
如果给猫猫狗狗命名,那就代表着它们成为了家的一份子,以后就是家人。
所以给怪兽起名字,就说明景铭想教化它们,让它们像其余的少数民族一样,与中华文化大融合。
看着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其实有着一颗异常柔软的心肠。
他对可爱的事物没什么抵抗力,所以特别喜欢这个会发出铃铃响的小家伙,以前他父母甚至还一度怀疑过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生错了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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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还特别开明地带他去做了心理评估,想着做个变性手术也不是不行。
结果直接把人无语得一个月不想理这对无良父母,而时宜年也整整笑了他一个星期。
因为这个原因,景铭与小铃铛的关系相当不错。
他手还很巧,会拿草藤编个小草环,点缀上粉白色的花朵,然后送给小铃铛当礼物。
将心比心,人家自然也会喜欢他。
所以当发现他受伤时,性子像小姑娘一样羞涩娇怯的小家伙直接愤怒爆发,把花蝴蝶干了个人仰马翻。
“没事,我不疼。”
失血过多的男人连脸色都是苍白的。
这话不仅是对小铃铛说的,也是对时宜年说的。
军医百忙之中瞪了他一眼。
就这还敢说不疼,这骨头要是能有嘴巴这么硬,就不用枉费他那么辛苦还在这给他接胳膊!
断肢如果处理得及时加上治疗效果好的话,正常使用不是没可能,只是说想要再上前线是肯定不行了。
他去拽武器时情急,肯定是用了自己的惯用手。
小铃铛抽抽搭搭的,哭得梨花带雨,但看着景铭痛苦的样子,又转头去看其余同样伤得不轻的战士。
长尾怪手和大葱鸭还中了麻痹粉。
啜泣声渐缓,风铃铃眼神闪过一抹坚定,晃悠悠地升空,蓝色的星光洋洋洒洒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时宜年不敢置信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她本想躲,可是直觉告诉她小铃铛不会害他们,于是硬生生把到嘴的命令给咽了下去。
但没想到小家伙竟给了份那么大的惊喜。
疲惫一扫而空,她感觉现在的精力旺盛到能打死一头老虎。
环顾着其他也是一脸喜色的队友,以及重新能动弹的几只怪兽,她心中对那神秘的星光有了猜测。
景铭大惊失色:“小铃铛!”
军医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摁了回去,怒斥道,“你手还要不要了?!”
那道光芒洒落后,小家伙突然眼睛一闭,眼看倒头就要栽落,万幸花蝴蝶动作迅捷地飞过去接住了它。
“……谢谢你们。”
将凌乱的头发往后脑一拨,时宜年不知道小铃铛做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份能力对谁都好,唯独对它不好。
“它会有生命危险吗?”
会隐身的怪兽摇摇头。
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实了些,时宜年忍不住叹了口气,“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它好起来?”
以地作画,隐身怪兽画了几个果子模样的东西。
吃这个就能好起来了?
难道是什么神丹妙药吗?
时宜年让人把画临摹下来,打算在接下来的路途中留意一下。
对,哪怕队伍出现了伤患,她也没打算回去。
黑洞后面就是自己的家园,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那些花蝴蝶有机会把风刃对准自己的国人。
景铭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他也不愿意回去。
按理来说以他的伤势,应该回去休养的,但是他拒绝的理由很强硬。
“没有我,那些杂事谁来干,后勤琐碎得很,你耐性不好肯定管得不耐烦。”
“我只是不喜欢,又不是不会做!”
“腿上我身上,你管我呢?”
“信不信我让人抬着你走?”
“来,来啊,你能找出第二个愿意回去的我跟你姓!”
除了景铭,队伍里不乏也有伤重的人,虽然没有严重到缺胳膊少腿,但都开膛破肚了,时宜年是想让这批人都一起回去。
可正如副队所言,没有人想回去。
时宜年真是又气又恼又骄傲又心酸。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群兔崽子给气死,她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