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气急败坏地一通吼。
傅玉舒虽然没看见整个事发过程,但此时的她已然瞧见高姝浑身血迹的惨样,也能猜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高姝肚子里的胎儿,是沈家的种,迟早会被木邵衡斩草除根。妹妹只是提前动手罢了,傅玉舒作为木邵衡的妻子,自然不会共情仇人。
于是,傅玉舒端出王妃的派头,把沈母叫过来,略过前因后果,只不痛不痒地安慰了一句:
“舅母,高姝不慎从陡坡上滚落,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还请您老人家节哀。”
保不住了?
沈母一听这话更加急了,激动地喊叫起来:“不,不!只是见红了,府医医术了得,一定能保住这胎的,一定能保住!”
若真保不住的话,他们沈家就从此断子绝孙了啊!
沈母激动地往前一扑,试图握住傅玉舒双肩,逼迫她把所有府医全都叫来抢救高姝。
不料,她还未触碰到傅玉舒,就被傅玉筝抬脚在她腿弯处轻轻一踹,整个人就改变了轨迹,扑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去。
傅玉筝见状,立马朝那个侍卫挤了挤眼。
侍卫是个机灵的,他一把接住沈母后,又避嫌似的大喊起来:“哎呀,舅老夫人,您扑我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您快、快放开我!”
男女授受不亲?
这一喊,可不得了,霎时将整个气氛给带歪了。
成了沈母一个老女人,故意扑男人,饥渴得不守妇道!
臊得沈母满面羞红,急忙从侍卫怀里挣脱出来。
这时,傅玉筝趁机开口道:
“沈夫人,你当着王妃和本夫人的面,如此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未免过分了吧?哪怕刚刚失去孙子,再着急造一个出来,也该去找你丈夫才对啊。哪能随便逮个男人就往上扑呢?”
老了老了,还被扣上勾搭外男的屎盆子,沈母哪能不急?
可沈母刚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傅玉筝就飞速下令道:“把这个不守妇道的老婆子给我绑了,丢给她丈夫,让她丈夫自行发落!”
沈母吓得面无血色,急匆匆喊冤:“高夫人,你切莫血口喷人……”
小主,
不过,话才说出口,就已经被傅玉筝的两个武婢给五花大绑,并把嘴也给堵上了。霎时,呜呜咽咽,再没人听得清她说的是什么。
这时,傅玉筝把侍卫长叫过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侍卫长点头,很快,就按照傅玉筝的要求,把沈母被押送到了沈父跟前。
这时,沈父正站在木邵衡身旁,看着木邵衡训斥那群跪了一地的官员们。
突然,沈父瞧见自己妻子被扭送过来,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押送的侍卫长却无视沈父,直接向木邵衡回禀道:
“王爷,舅老爷的妻子不守妇道,勾引卑职的手下,恰好被高夫人逮了个正着。如何发落,还请王爷示下。”
那群跪在地上的官员们,骤然听见这样伤风败俗之事,一个个震惊极了。
天呐,镇边王的舅母不守妇道?勾引镇边王身边的侍卫?
这、这……
西南木府的规矩是什么,这群官员不知。但他们深知,若是本省的官夫人胆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必定要关进猪笼沉塘的。
真不愧是风月之事啊,无论何时都能勾起众人八卦的心。霎时,这群先头还战战兢兢的官员们,眼底纷纷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来,都好奇镇边王到底会如何处置。
木邵衡究竟会如何处置,尚且不知。
但沈父听了侍卫长的话,却是半点不信。
他的妻子都年近五十的老太婆了,床上那档子事早就不行了,怎么可能会去勾搭什么年轻侍卫?
沈父刚要为自己妻子辩解,突然,他联想到了什么——妻子是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但偏偏今日就捅出了这桩桃花事件,还是在一众外省官员面前捅出来的。这,会不会是木邵衡进一步铲除沈家的手段?
换言之,是木邵衡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戏,目的就是给沈家的当家主母泼脏水,进一步铲除掉沈家人?
思及此,沈父紧张地看向木邵衡。
不料,还不等木邵衡有所表示,身后的草地上却猛地传来老太君的怒斥声:
“什么,那个贱妇胆敢红杏出墙,败坏我沈家的名声?儿啊,你还等什么,直接赏她一瓶鹤顶红,立马赐死,一了百了!”
听见老太君歇斯底里的话,沈父暗暗咬住内唇。他心知,在老太君的嫉妒下,妻子的命是注定要了结在今日。
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