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
八人啊!
还全都是些略有些呆笨,脑子没那么聪明的。
其余的二十几个人,但凡伶牙俐齿、脑子灵泛的全部发卖给人牙子了,也有连夜遣返回西南的。
总之,这次“仆妇之战”,老太君又输了个彻底,里子面子全掉了!
气得老太君险些又倒仰过去!
“傅玉舒,你给我等着,你敢如此不孝,我定要让你好看!”
当日黄昏,木邵衡从宫里出来时,老太君就一脸委屈地去儿子跟前告黑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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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母妃简直没法过了,身边连个贴心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从西南调了三十几个好手过来,结果,你媳妇发卖的发卖,遣返的遣返,净剩些歪瓜裂枣给我……”
话音未落,就见木邵衡打断道:“母妃,您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好,精神不济啊?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
“啊?”老太君一脸懵,什么意思啊?
木邵衡继续道:
“您前面说从西南调了‘三十几个好手’过来,后面又说净剩些‘歪瓜裂枣’给您,岂非前后矛盾?难不成那些‘歪瓜裂枣’不是那‘三十几个好手’里面的?”
老太君:……
直接被绕晕了。
好半晌才转过弯来,一脸尴尬地“呃,呃”了好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了,母妃,剩下的那八个奴婢,儿子全都调查过,也一一交谈过了,都是些憨厚老实的忠仆,将您交给她们八个伺候,儿子放心。”
“舒儿很会挑人,不愧是我西南木府的当家主母,有眼光。”
木邵衡毫不吝啬地赞扬起来。
老太君:……
这状告的,哪里是告傅玉舒的黑状?更像是特意来表彰她的!
气得老太君心口那个憋闷啊,直接又上不来气了!
两只手捂住胸口,一脸的痛色,一副下一刻就要憋死过去的样子。
木邵衡见了,忍不住蹙眉质问道:
“母妃,怎的儿子一夸奖舒儿,您就摆出这样一副死样子?”
“演戏演上瘾了?”
“您就如此见不得儿子与舒儿好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犹如一块块巨石砸到老太君心口,疼得她胸口越发绞痛起来。
儿啊,母妃是真的上不来气,难受啊!
没演戏,没演戏啊!
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老太君痛得直想哭,偏生两只干瘪的眼睛只是干哭,眼泪都没挤出一滴。待终于流出眼泪时,木邵衡已经拂袖而去了。
“儿啊……儿啊……”老太君看着儿子气恼离去的背影,哭得泪流满面。
这一刻,老太君分外怀念月华长公主,当年月华是她儿媳妇时,儿子与她的关系多么亲密无间啊。
无论何时闹出婆媳矛盾,儿子永远都会站她这边的。
从未力挺过月华啊。
哪像现在?
啊——
老太君简直要疯了!
论美貌程度,傅玉舒明明还比不上月华,论家世背景,傅玉舒也比月华逊色不止一成,怎的傅玉舒偏偏就住进了她儿子心里?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老太君宁愿回到月华长公主时代,回到那个儿子心底只有她这个母妃的时候。
那会子,她多幸福啊,孙子(傅凌皓)和儿子都跟她一条心啊。
哪像现在?
孙子儿子都站队傅玉舒去了,压根没人留守在她身边,哪怕一个都没有。
没有啊。
“傅玉舒,你个专勾男人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
“迟早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给我等着!”
~
老太君在这边发疯时,那边,她的娘家侄儿沈奕笑,则在小心翼翼地讨好蝶衣。
“郡主,表哥来探望你了。”沈奕笑一步跨进蝶衣的院门,冲着凉亭里画画的蝶衣,露出他自以为好看的笑容。
要知道,他的笑容很有魔力,在西南时不知迷倒了多少妙龄少女。
岂料,他笑了半日,也不见蝶衣转过头来看他。
仿佛世间没他这个人似的。
沈奕笑顿时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