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今年的雨水尤其的少。
若娘比其他人想的更多,她本身来的蹊跷,又在这样的关头做了这样的梦,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预警。
但这样的事情不宜声张,她静静地看着何尤多说得口水横飞,皱了下眉,还是得去一趟湖心岛。
“娘,可以用饭了。”大家帮着擦桌子摆凳子,很快一桌香喷喷的晚食就准备好了。
何尤多吸了吸鼻子,脚步飞快往桌椅那边移动。
凉拌胡瓜,豆角红烧肉,韭菜炒蛋,丝瓜蛋汤,还有刚从井里拎上来的凉粉,老三媳妇儿还切了一个冰凉凉的寒瓜,一大盆白米饭。
都是用大盆装的,摆了满满两桌。
一桌若娘带着老二和何尤多,一桌大丫,柳氏带着孩子们。
草儿看到若娘,总想粘着她,被大丫细声劝住了。
带着弟弟和已经能会走路的新儿和晃晃悠悠走两步的望舒,一起围坐在小桌上,捧着碗,吃得喷香。
“开饭吧。”若娘没甚胃口,肉食腻味,喝了两小碗丝瓜蛋汤就差不多了。
男的都爱吃肉,豆角红烧肉是最早清盆的。
老三从厨屋里又端了一盆,直吃得一群人小肚凸起,瘫在凳子上不想动。
看一个个都吃饱了,若娘挥挥手,请他们各回各家了。
心里有几分沉重,虽只是个梦,但总让人感到不安,要真的赤地千里,可怎么办?
严寒,雪天总还有御寒的棉衣,茅草堆,避风的墙角,只要吃食足够,总能过活,如果没有水,人还能活着吗?
若娘想要回想起梦里的事,总觉得迷迷糊糊看不清楚。
可她记得许云氏的爹娘,也记得她的父亲,母亲。
这其中是否另有含义?
若娘的疑问,没有人可以回答。
第二日一早,若娘站在门口,只觉得闷热无比,抬头看天,乌云密布,还有隐隐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