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姜延懦弱归懦弱,还不至于愚蠢到当真相信东豫使臣勾结午皇后欲谋太后性命的说辞,心里明白这事是太后、***想要挟私报复,结果又再自取其辱,忍不下心中那口恶气而已,他也很想让生母及小妹息怒,奈何调不动兵,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贤淑却是借机当面羞辱姚太后。
于是姚太后望穿秋水,没有等到儿子带着京卫兵援,助她夺权得势,却盼来了妖妖娆娆的姜贤淑。
“太后可真是的,把一应好处都拱手送给了陛下和皇后,如今自食苦果了,有如被关进了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连***都护不住,让里娜白白受了两个东豫女子的几番羞辱,还想着逼迫殿下违抗圣旨,逼宫作乱呢?!可歇了这心思吧,妾身会好好规劝殿下,巫臣可是卜得了神只的,得靠神元殿君祈拜天地神明护庇,大汉国的社稷才能长盛久安,若是遵从于太后的私心,加害殿君,君国立即将要灭顶之灾。”
姚太后连受几场气怒,险些没有直接去见姜雄鹰。
而姜里娜也总算打听得连高氏都被午皇后“控制”了,姜白基不得不“抗旨”,偏是连大尚臣竟然又去了武关,她竟落得个孤掌难鸣求援无门的处境,悲从中来,怒火倒是矮了几寸,才担心着唯一的靠山姚太后被活生生给气死,暂时歇了煽风点火的心思。
太后殿的一个老宫人,这才有了出谋划策的机会。
“老奴寻思着,镇湟王殿下绝不至于忤逆太事,只恨那贤淑夫人从中作梗,偏她得获昆仑神眷顾的说法,又获得了太后的允同,镇湟王信之不疑……老奴有个主意,太后得佯病,提出让贤淑夫人来太后殿侍疾,扣贤淑夫人在手,要胁巫臣听令行事,在长安城中散布神只已变,务必处杀轩氏才能避免灭国之灾的消息,否则,太后一病不起就是大殃先兆。
镇湟王只要信以为真,又有巫臣施压,姜太尉还哪敢坐视不理?”
这个老宫人,其实是文氏安插在太后殿的“桩子”,姚太后一直不察,已经吃过好几件暗亏,现在冉朱孤逼于无奈,只好跟姜高帆结盟,于是“桩子”再次被启动。
姜里娜的脑子,吃上百次亏都长不了一智。
姚太后的脑子同样不好使,更何况被气得昏昏沉沉,根本就不用佯病,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就快一命呜呼了,被被子一盖,立即奄奄一息。
贤淑夫人明知太后抱病一事有诈,奈何姜延这个孝子摧逼着她必须侍疾,只好再次前往太后殿,这回就成了自投罗网,有去无回,于是乎北汉的巫臣就经历了一件让他啼笑皆非的“传奇”。
“姜贤淑是个什么德性,巫臣想必清楚,别看她表面上嚣张狂妄,两三鞭子下去骨头就软了,胆气就没了,如果巫臣不遵太后懿旨,太后便只好逼着姜贤淑当着满上京信徒的面,实话实说了,当初她在神庙所生之子,可根本不是什么昆仑神所赐,而是与巫臣的苟合子。”
他是巫官,又不是和尚,巫官又不受戒,照样可以娶妻生子,而且他作为国巫继承人,跟羌部皇室之女育下子嗣根本不算罪柄,虽然确实不应假借“神赐”一说,可国巫和太尊都已经死了,这件事的真相,姜泰这个新君又不是不知情,便连午皇后,也是心知肚明,哪里容得下姚太后这个始作俑者,反以此事作为要胁?
巫臣口头上答应了***配合行事,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午皇后。
太后作妖,是皇族内部的家事,轮不着他这巫臣去伤脑筋。
午皇后的确觉得大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