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转过头,看见司空木蛟和客曹令一同进入了小厅。
“今日在尚臣府,酒没有饮得尽兴。”南次看着司空木蛟因为无法摆脱客曹令颇有些郁怒的神色,笑得露出了牙齿:“三兄看来也没尽兴,来来来,喝上几盏消消气。”
客曹令:……
酒宴被扰又不是大尚臣情愿的事,怎么还气上来了呢?
“大尚臣今日当场质疑是我们主导了行刺西平***,这岂不是血口喷人?方才客曹令可是盘查过了,我们带来的使卫,除去随护尚臣府的人之外,可都没出使驿一步!”三皇子坐下来,伸手接过南次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客曹令现还跟过来,莫不是还想盘问我与五弟?”
客曹令都已经往下坐了一半了,又尴尬的直起膝盖来:“***险些遇刺,刚才下官只是循例核查,岂敢冒犯两位殿下?下官惹得殿下不愉,该自罚一杯。”
见这人暂时赶不走,三皇子心头更恼火了,他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司空南次呢,虽然今晚怎么都有机会,可早些问清楚早些踏实,心里不踏实,哪里还吃得下晚饭!
“客曹令,到底今日是怎么个情况,有几个刺客?居然在青天白日胆敢行刺北汉的***?”南次倒是心平气和。
客曹令才能稳稳坐下来:“刺客大概有十几人,使了飞爪,先毁了***的车舆,好在***出行,带的护卫也多,上京又对弩箭管控得一贯严格,刺客不可能私携弩箭入京,只有刀剑为武器,并未得逞。”
“看来这些刺客剑术刀法普通啊。”南次微微一笑。
客曹令:……
“西平***屡番对我朝的左副使不敬,为了两国邦交的大局,我也不能亲手教训西平***,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我只觉兴灾乐祸。”
客曹令就更尴尬了。
西平***遇刺,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怎么也怪罪不到东豫使臣的头上,且***不敬使臣在先,确实也不能强求使臣尊重她,可东豫这位五皇子殿下对***毫发无伤的结果一脸遗憾的模样,真的好么?
“我朝的公主,可从不敢如此跋扈蛮横,左副使在建康宫,可都未曾受过哪个公主如此的气辱,慢说五弟恼火,便连我,也想出手教训西平***!客曹令,如果我等真想取西平***性命,就不会只毁掉***的车舆了!”三皇子也当场撂了狠话。
客曹令顿觉如坐针毡,讪讪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就这日这场事故,我正好想和三兄商讨商讨,客曹令也想参与么?”南次问。
客曹令觉得自己再继续待下去,有可能连客曹令这个官职都要保不住了,赶紧的起身告辞,甚至极其主动的,把小厅里的仆婢都带了出去。
东豫这两个皇子不傻,根本不可能去行刺***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再说就算是他们主导,如今也不可能当着耳目的面商量如何善后,与其听墙角,还不如紧盯着他们的行动,才有望查获东豫的谍间密署。
联络谍间,总归得派遣人手出使驿,至密署,使团的人总不可能长着翅膀,趁深夜飞出使驿去。
客曹令一点都没注意,小厅外的树梢上,站着一只小小的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