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有了旨令?”李嫔突然被天降惊喜砸中,竟然也是将信将疑。
贺夫人笑道:“谢夫人怎么会假传圣旨?不过我原本以为四郎、五郎均较七郎年长,简嫔和乔嫔其中一位理应得获此回册升,谁知我竟也没料中,原来谢夫人和李嫔才是真亲近啊。”
挑拨离间得过于明显,谢夫人被贺夫人逗乐了。
“其实淑妃的名位虽列九嫔之首,实则诸位嫔御也并不需要令从于淑妃,只是礼数规度上有所差异而已,陛下倒也没有势必要册升淑妃的想法,不过李嫔侍君一贯尽心尽力,陛下才对她爱重有加。我们均为宫眷,在内廷的尊荣全靠陛下恩宠,哪里存在我待谁亲厚谁就能升册,我不满谁谁就会被废黜的道理?”
郑贵人现在听这话,自然觉得十分刺耳。
谢夫人懒懒瞥了她一眼,笑容就从脸上消失了:“喜事宣告了,接下来就要请诸位听我审问几个罪徒!”
在座的妃嫔虽然不是个个都认识曾氏以及那两个安宁署的医女,但率先被押上殿来的罗才人都还是脸熟的,就连贺夫人,眼看着罗才人披头散发,白单衣上渗出让人心惊胆颤的血污,都被吓了个目瞪口呆,那些过去居住在长风殿,被郑贵人视为心腹的女御,更是有忍不住惊呼出声者。
“前几日,有个药膳署的宫女子姜手持皇后所赐的令符跪见于昭阳殿外的事,相信诸位都有耳闻,不过诸位应当不知子姜见我后说了什么话,陛下曾经令中女史审问子姜,因此中女史情知来龙去脉,就有劳中女史先把事由详述一遍吧。”
瀛姝奉令行事。
陈扇仙做为昭阳殿的女仪,当日也在场目睹了事发经过,此时她并没有被谢夫人遣退,一边听着瀛姝讲述,一边打量众人的神色,郑贵人也就罢了,不管是否外强中干,但看上去还是有恃无恐的,简嫔、乔嫔是知情人,此时也都面色平静,郭嫔似乎还没从未得册升淑妃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仍然逼视着郑贵人,其余宫眷大多满脸的震愕,就连石嫔也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尤其是贺夫人,当听得子姜居然宣称是陛下令她在谢夫人的药膳投下绝嗣之毒时,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应当的确不是郑贵人的同谋。
当瀛姝讲述毕,正殿上安静得如同死寂。
“罪御罗氏,你先说,你犯了何罪?”谢夫人悠悠然询问。
“是……是郑贵人指使罪妇,授意子姜中伤陛下,激怒谢夫人。”
“罪婢曾氏,该你供认罪行了。”
“罪婢也是听从郑贵人指令……唆使何氏私下处死宫女子苔。”
那两个安宁署的医女根本不待谢夫人点名发问,已经叩首有如捣蒜,承认是听令于郑贵人,害死了白掌执及罗女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郑贵人。
郑贵人终于才冷笑发声:“这几个罪徒既然认罪,应当不是屈打成招,不过凭我并没有授意她们做下这些罪行,我倒是想问谢夫人,你有何真凭实据?”
“涉事的罪徒皆供认是为郑妃你指使,不过我也明白,你必然会声称罪徒是为我授意意图陷害于你,如果你不是出身长平郑氏,就凭一应罪徒的指控你也休想狡辩,但你自恃有权阀撑腰,慢说是我,就连陛下在场质问,你也胆敢欺君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