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三十四封回书,那定有三十四只信鸽,有这样的线索,心宿君难道查不到是谁在其中捣鬼?”瀛姝问。
“信鸽放出后,不是在同一日返回,因我先无交待,兵奴根本没留意清点,我只能确定,的确有三十四只信鸽,但多出来的那一只并非我驯养,它只是跟着我的信鸽飞至军营,后又飞回了主人处,这三十三人,虽不多,但若要排查却不易,其中只有一个居心不良者,我不能为了追查这一人,就去逼问另外三十二人。”司空月狐道。
瀛姝不言语了。
换作是她,也不会这样排察。
“而且我最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人要做这样的事,冒充王端止,却只是一再强调曾经答应过要让我送他家五妹一件中秋礼,似乎暗示,王五娘暗慕我,而王端止是知情人,因此才会提出这不情之请,我虽然佯作中计了,不过也有提防,特意在父皇面前过了明路,要不是王女监今日主动问我……我都要怀疑,那封信也许真是王端止写的了,他自觉惭愧,才不敢承认罢了。”
瀛姝:……
“为证清白,我还是完璧归赵吧,我这就取那把中秋礼来。”
“那倒不必了。”司空月狐说:“我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幽王之匕其实本就是琅沂王之物,准确说,是当年荒帝意欲赐给王致之物,意图让王致凭此匕,大杀北赵将勇,保得江山不失。”
瀛姝:……
“王致未受赐,连夜逃出洛阳,这把匕首最终为赵君赏给了他的胞弟幽王,大抵也是希望幽王手持这把利匕,能将我的头颅削下吧,只遗憾的是,幽王的头颅先被我的钢刀斩下,这把匕首……不能称为物归原主,着实也代表不了什么荣耀,只适合给女娘做为玩物罢了,关键是,王女监手持此物,并声张此物来历,才有引蛇出洞的机会,若是交还予我,我又何必佯作中计呢?”
司空通扶着额:“这把匕首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豫荒帝其实按辈份的话,应该是司空通的侄辈,做为西豫的亡国之君,被拟“荒”字这样的恶谥实属自遗其咎,但司空通这个叔父还是仁慈的,并不愿给侄儿拟这样的恶谥,奈何朝堂之上,群情激愤,司空通也觉得有这样一个侄儿实属丢人。
古来有君王赐臣子宝剑,却从来没有赐这么一把珠光宝气的匕首给臣子,还期待着臣子手持短匕,能杀千军……难怪王致要跑,换成是他,也会立即跑路,因为有这一个皇帝在,还哪里保得住洛阳城。
“我拿这把匕首能做什么?”瀛姝哭笑不得:“心宿君能可怜下我么?我是中女史,是乾阳殿的女官,我藏有凶器不说,还要四处张扬这把凶器的来历?这真能引蛇出洞?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条蛇??”
“不是立即就要秋狩了吗?你可以用它……杀兔子。”司空月狐弯起唇角。
“好了好了,这件事先搁置吧,实在搁置不了,你二人自己商量着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秋狩!”
司空通今日召见司空月狐,就是为了商议秋狩大典,瀛姝也只好暂罢甘休了,但她当然还有疑问,于是,等司空月狐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又被瀛姝给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