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若我输了会自去罪役署,绝不会再翻旧账,就算你告负,你依然还是乾元殿的女史。”
瀛姝说完归座,等着中女仪宣告开始。
中女仪也终于回过神来,看子施也准备就绪,正要让子虚去观测刻漏的浮度,突地想起来子虚已经不适合任监试了,只好另指了一个女仪,当她宣告“开试”,瞧那子施,刚写完一个字,手腕就滞住了。
“我无法继续比试。”子施置笔:“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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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谁受罚,没有谁“失踪”,瀛姝暂代中女史职位后,一切照旧,容齐也并没有立即请调,子虚和子施仍然住同一间值舍,两人之间并没有吵闹争执,可有的事还是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有女史主动亲近子施,当然她们也不曾落井下石,也无人敢向瀛姝献殷勤。
原本就交熟的人,也只是窃窃私语。
“王女史可真厉害啊,也难怪陛下那样器重她。”
“她不说,我们哪想到容女监竟然怀有私心,子施竟然还会撒谎和污篾。”
“她还企图攀附郑良人呢,犯下这样的过错,竟然能受到宽谅。”
“这都是陛下宽容,王女史也不愿追究,可今后,再不敢犯这样的罪错了,别说陛下心里清楚,也瞒过王女史那双慧眼。”
“想想的确让人胆寒,多亏得她们不敢真做谋害人命、泄露机务的事,否则,必死无疑,说起来大家朝夕相处这些年,也的确不忍看她们落得个处死的下场。”
“可容女监为何还留在乾元殿呢?”
容齐不是不想请调,她也很犹豫,犹豫了三、五日,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跪在皇帝面前,自请裁处,皇帝并不意外,挥挥手:“你没有授意子施私受贿财陷害同僚,你只是判事有误,这不算罪行,至多算是不足,朕考虑过了,你既知错悔改,倒也并非不能为一署掌执,先去滨岑阁听石嫔差遣,以观后效吧。”
容齐调职,瀛姝终于“转正”,这天中女仪先向她贺喜:“女监真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你可算是最年轻的中女史了,我这可不是恭维你,心里真是佩服得紧呢,我在乾元殿里熬了这些年月,自认可不如你的魄力,我是真想请教,你究竟哪来的把握,可以轻饶子虚、子施的罪错,不担心这样一来,会让更多的女官胆大妄为的?”
自来多见的是杀一儆佰的立威方式,还真少见既往不咎的告诫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