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对手失误了。
果然,十题之中,子施只答对了七题,有三题答错。
容齐蹙紧了眉头,俨然对子施的成绩很不满意,不过直到此时,她仍然不认为瀛姝会获胜,就算瀛姝从陛下口中知道了密奏如何编码,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记牢那么多相应的军区、州县,更别说记熟与官衔相应的,那么多地方官员的姓名了。
容齐又怎能想到,瀛姝不必别人提醒,但凡她誊写过的奏本,都会有意去记官衔、姓名,就算因为入事短,不可能誊写过所有官员的奏本,但入宫之前,她可是背过族谱的,权阀世族中,哪些人任什么官,她不说了如指掌,但都有大致印象,而入宫后,对于朝堂的人事变动,她也一直留意。
至于密奏编码的规例嘛,她的确请教过中常侍,但其实不必请教,司空北辰驾崩后,所有的密奏都是她亲自阅批,她哪能不知编码规则?她可是理断过军政要务的太后,对于大豫的军区、州县,地方官员配制,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介女史熟悉?
瀛姝十题全对,胜得毫无争议。
“你怎么可能知道密奏编号的规则?!”容齐难以置信。
“有的事不需要女监教导,我也知道。”瀛姝微笑。
经此一局,中女仪大觉容齐这位“老同事”并不像她从前以为的那样光明磊落,分明是欺负瀛姝年轻,入事资历尚短,公然在规则上加以刁难,心太偏,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令人鄙夷,见容齐还要质疑,她淡淡说道:“我是裁判,此局是子施大占优势,但她却因为紧张而告负,王女史胜出的结果毋庸置疑。”
别说中女仪,便是其余的女仪,甚至少数女史,都察觉到了中女史的偏心,原是认可子施的,此时都有些动摇了,尤其是某些女仪,她们原本跟子施、瀛姝间的争斗无关,谈不上立场,可毕竟都觉晋升制度应当公平,而容齐公然顾私,就是破坏晋升制度,本来中女史就没有人事任免权,更别说这样的偏心,打压下属,她有什么资格调升为掌执?
不管众人是什么想法,比试还是要进行下去。
但谁都看得出来,子施这个时候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
第二局限时一刻,一刻之内谁写的字数更多为胜,但字迹必须工整,更不能出现错字漏字,只要有错字漏字,不管字数多少,会被判为告负,如两人皆有错漏,此局算为平手,若是平手,瀛姝就是输家。
子虚将笔、墨、纸各自呈上,另一个监试女仪也将一模一样的奏本分发给二人。
奏本当然也不是真正的奏本,而是平时用作练习的“范本”,格式跟真正的奏本一样,内容摘自宫门抄,是中女仪今早亲自去问中常侍讨来的,确保瀛姝和子施谁也没有预先看阅过内容。
比试开始前,瀛姝忽然说:“我有一个提请,望中女仪允许,笔就罢了,墨砚和纸我请求与子施对换。”
“我不同意!”子施差点拍案而起:“你这要求极端无理!”
“我怀疑女仪虚受你的指使,在墨砚和纸张上动了手脚,若你没有使这样的阴谋,何惧与我对换?”
“你凭什么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