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说——处死。
抱琴慌了,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二皇兄越发恼羞成怒,连歌妓都怪罪上了,歌妓只好说,抱琴是新婢,任由二皇兄自治,抱琴赶忙说她的凄惨身世。
司空月狐听得出来,这是一场戏。
但二皇兄已经如此尽力了,他还是要配合的。
于是,收纳了抱琴,也留了抱琴在身边服侍。
且又显出很怜惜抱琴的样子,他的傅母精明能干,随着他的意,让抱琴有了更多的发挥时机。
抱琴此时,媚眼如水,她原本也肤白色嫩,跽跪之处为霞光一衬,面颊就如天边此时那抹朦胧的妩丽,看上去很动人。
“抱琴留下侍候吧。”
司空月狐说。
抱琴话不多,也极谨慎,没有孟浪轻浮的举止,可是当司空月狐仔细看她,总能见到她嘴角是翘起的,却还挂不住笑意,她还有个抠手的习惯,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现在的紧张。
“饮一盏?”司空月狐说。
“多谢殿下赐酒。”
抱琴,也即田氏,她现在只觉心花怒放。
任何一个女子当面对心上人的时候,都难以压抑心中的欢愉,尽管她曾经因为这样的欢愉丧命,可一夕重生,她还是得千方百计抵达爱人身旁,她饮酒,却一直郁郁,她听清了殿下问她为何郁郁不乐,她也早就杜撰好了说辞。
“奴是为殿下抱不平。”
“借着”酒劲,田氏竟哽咽了:“梁氏女移情就罢了,她自己贪慕虚荣,却当众辱没殿下……毕宿府、角宿府的仆妇故意将梁氏女昨日的言语散发,为的就是让殿下难堪,奴心中难过,但无能为殿下分忧。”
“我不觉得难堪,太子兄的确比我更有风仪。”
“不,在奴眼中,殿下才能称为风仪无双。”
司空月狐微微翘起唇角:“你自然是记恨二皇兄的,不过你这样的心态不对,世上的尊卑贵贱自来分明,你的旧主虽是二皇兄的红颜知己,可你在服侍时犯了过错,二皇兄责罚你也是理所当然。”
“但殿下会怜悯奴身世悲苦……”
“我是我,但我的行为未必符合法理。”司空月狐饮酒:“救你一命于我而言是举手之劳,倘若二皇兄当日定要将你处死,我劝阻无果,也不会为了你与二皇兄作对,你若要真感激,就谢谢天上的神仙吧。”
这话和前世虽有出入,但意思其实是一样的。
“殿下,奴婢有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