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疏指尖一颤,他抬眸看向逾琢,逾琢也顺着他的视线回望了过来:“他是谁啊?我问了安德尔医生,他说他也不知道。”
周宴疏身体僵住,温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却依旧沾上了冷意。
“你一直在喊他。他是什么……指挥官?”逾琢眉头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你说的太快,我也记不清了。”
周宴疏顿时抓住了某个空缺,他放松手里的力道,仰头道:“对,他是我以前军营里的指挥官,后在战争中不幸去世了。”
他说的天衣无缝,找不出什么错漏。
逾琢却是直接怔在原地,他眼眶内金瞳颤抖,直愣愣地看着周宴疏,喉结动了动声音虚浮:“……是吗?”
周宴疏用余光瞥了逾琢一眼,他见逾琢神色怔愣,继续补充道:“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五百年前的王位争夺战,死了很多人。不过你那时候还没出生,自然不知道他。”
逾琢喉间发涩,他扯唇笑了笑,装作无事发生:“那阿然呢?阿然王子呢?你也在喊他的名字。”
周宴疏这次没有很快回答,他心中隐隐察觉出怪异,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逾琢的表情。
“他?”周宴疏缓声开口,“我也记不清了,他是谁啊?……我叫了那么多人的名字?”
逾琢摊手,他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阿然王子是你的兄弟呢。他都是王子了,或许地位很高?”
“不过我去网上查了资料,没找到有关他的消息。他或许不是人鱼?”
周宴疏暗暗拧眉,逾琢的目光直白又明显地落在他身上,目光当中的探究意味甚浓。
陆循……
阿然……
这两个都是苟且偷生的核心碎片,他竟然如此不小心。
周宴疏侧过脸庞:“我记不清了,不知道他是谁。或许是梦中乱喊的。”
逾琢唇角露出不甚明显的笑意,有些牵强,又有些虚假。他无声看了周宴疏片刻,后者依旧泡在浴缸当中,之前的鱼尾已经消失形态,恢复到了双腿的模样。
“好吧,不记得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随口一问。”逾琢走到浴缸旁,他试了下水温,开口道,“别泡着了,医生说要适当活动,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