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竫舟冷冷看着赫连珩,眼底的杀意滚滚翻涌。
见状,他勾起嗜血的弧度,目光散漫地落在步竫舟的背上。
遂而举起被白布包扎的手,口吻漫不经心。
“明王看上的男人,果然够烈。
孤不过说了句让他学以致用,也伺候伺候阕国男人,他便差点将孤的手指咬断。
孤很不高兴,想着怎么也得让他吃点儿苦头。
听闻你们启安没有琵琶骨这项刑罚,是以才让他尝尝鲜。”
此话一出,众人浑身一震,全然没料到除了酷刑加身外,宁君哲还受过如此言语侮辱。
赫连珩话头微顿,露出关心的表情问道:“他死了吗?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琵琶骨,他应当是死了吧?”
他像个疯子般自问自答,见步竫舟痛色愈深,眸色也愈发痛快。
“他都死了你还背着做什么?不若就地掩埋,省得死后还要忍受长途奔波的辛苦。”
流叔和小雪原本以为宁君哲只是昏死,闻言震惊回头,见步竫舟和沈着皆是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时无法接受地睁大了眼睛。
“我要杀了你!”
小雪红着眼不断从袖套间射出银针,皆被赫连珩游刃有余地截住夹在指间。
宁君哲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两人交手间,轿辇上的步彦目光一沉,嫣然的嘴唇无声动了动,似在说什么。
她目光的方向,正是步竫舟。
宁君哲并不具备读唇语的能力,步竫舟却立时向沈着和流叔眼神示意。
流叔点头,回身一甩长鞭,长鞭犹如长蛇奔袭,瞬间到了赫连珩的眼前。
赫连珩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手掌顷刻被密密匝匝的尖利倒钩刺穿,鲜红的血不停往下流。
他露出意料之中的得意笑容,下一秒笑意却蓦然一凝。
在流叔长鞭甩出的同时,沈着便将身上的梁翮安一放,从身边人的手上拿过弓箭,迅速拉满。
弓弦松懈,羽箭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冽之气朝着步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