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没搭理要死要活的小白，而是靠在椅子上，眼神发直，怔愣了许久，才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神性，真可怕。”

同时，

江洋也很欣赏那些神性主导武者的精神状态，生或死，胜或败，都能坦然接受。

胜利固然是好，

但，失败也不怨天尤人，只怪自己的实力不足，谋划不够，若有来日，翻身再战。

江洋回想了一下，自己遇到过的敌人，好像都是这样，哪怕是宋问棋他们。

绝对的立场坚定，绝对的意志坚韧，好像武者就应该这样，并不认死理，但对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从不后悔，只怨天不随人愿。

江洋默默叹息一声，转头望向窗外，喃喃道：

“天不事事随我愿，劈风斩浪也登天。”

他看向在工作台上装死的小白，忽然觉得这只大白鹅很有趣，笑着打趣道：

“鹅爷，做个交易吧。”

“交易？”小白看都没看江洋，声音闷闷道：“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人能老老实实遵守规则？你连你的同类都不信，不，你甚至连你的朋友都不相信，我还指望你跟我这样的生物遵守诺言？”

“只怕到时候，你已经想出彻底杀死我的方法了，等你达到目的，就会杀死我。”

“换个方向去思考，你很可能会利用我获得更多。”

“所以，交易，别闹了，有屁就放吧。”

小白并没有如同料想那般立刻打起精神，对江洋的承诺抱有幻想，而是说出了对江洋而言，不亚于扒皮拆骨的惨白批判。

交易？承诺？信任？

一个生杀予夺的绝对掌控者，一个任人宰割的不死阶下囚，

关系的不对等，就注定了交易只是一句屁话。

大白鹅只是单纯，它并不傻。

江洋笑了笑，并不否认小白这番话的真实性，但还是自顾自的说：“你帮我把实验完成，我把【深海冰晶】还给你，放你走。”

小白一动不动的趴在工作台上，开口道：“还是那句话，交易什么的，我当没听见，你想跟我做交易，也随便你，反正，我对你，没有期望。”

“鹅爷，我的人品，在你心里，就这么糟糕吗？”江洋苦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