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的不信任，不仅仅是别人，对世界，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人性的复杂情感对自己影响很大，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晋升灵蕴境之后，准确的说，是他在凝聚灵元，并且发现灵元特别大之后，

他开始怀疑自身的精神状态，最明显的是，在杀藏青的时候，以他的性格，竟然因为收了藏青的【顽皮窃贼】，不去动他的女儿，要知道当初他想杀宋真的心是有多么强烈，之后，他还会慢慢听完藏青的那些屁话，才动手杀了他。

从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变了，竟然会因为利益而留下隐患。

当然，

他不会傻到用“陀螺”去验证自己是否在梦境里，但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证明和寻找真正的自己。

比如：在晋升灵域境之前，把自己的人性、兽性、神性，拿出来看一看，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放进别人的精神意识世界里“洗一洗”。

在有这个想法之后，

江洋更觉的自己不正常了，变得残忍，凶暴，纠结，一边想尽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去研制那种“药剂”，但潜意识里却已经不那么在乎他人生命了。

江洋沉着脸，拿完自己需要的最后一种药材之后，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仓库门前，低着脑袋，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打在他的身上，混合着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他好像身处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里的他开朗阳光，一个世界里的他阴翳冷血。

不知过了多久，

江洋手里捏着材料，踌躇很久，深深叹了口气，刚抬脚往后挪。

“吱... ...”

门，突然从外面被拉开了。

一楼客厅里的光亮打在江洋惊讶的脸上。

虎牙子站在仓库门外，疑惑的看着江洋，还伸脖子往仓库里望了望，问道：“师弟，你在仓库里干什么呢？”

“我... ...”

江洋纠结了一瞬，随即释然了，好吧，虎师兄出现的时机太特么巧了... ...

“没事，我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

虎牙子嘿嘿一笑，看着江洋手中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忙伸手接过来，转身走向工作台，边走边说道：

“我限制了【重生】药剂的供给量，最近总砍佩斯里，她有些意见了，给我整的心里直突突。”

江洋跟在身后，看着虎牙子把那些材料放在工作台上，心中暗叹一声：“都是命啊~~~”

他对虎牙子说道：“嗯，暂时停一停吧，万一哪天她忍不了了，深更半夜把你做了，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