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作响,霓音紧紧捏着手机,扑闪的眼睫跟着声音颤抖:“对,我是他家属,我马上赶过去”
周围原本还在激动讨论今晚吃什么的团队众人看到霓音这样,一时间都疑惑傻住。
霓音挂了电话,姜贝贝等人围过来:“姐,怎么了?”
“帮我订一张最快去云市的机票。”
姜贝贝怔愣忙应,周围人诧异问她怎么了,霓音恍然间,根本不知自已然落下泪来:
“贺行屿他出车祸了”
一旁宋詹也惊了下,众人震询问,霓音哽咽说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
其他助理连忙帮霓音收拾东西,女人强忍鼻尖的酸意,快速往片场外走:
“安排车,我现在就去机场。”
助理们应下,快步跟上她,宋詹追了上来,见霓音这样,心底妒火压抑不住:“音音,你真的就这么在乎贺行屿么?”
霓音怒眼看他,直接骂过去:“你有病吧?难道我在乎你?!”
宋詹脸色僵硬,被甩在后头,霓音走到门口,商务车已经停到面前,姜贝贝陪同上去。
车子飞快往机场赶去,川流不息间,霓虹灯海一路拥堵。
霓音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心急如焚,不断低头看向手表,整颗心像是被狠狠压到水中,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死死抓住她。
她脑中浮现着中午和贺行屿打的那通电话,眼底通红。
他下午还说他会尽快回京市,刚刚应该是他下山准备去机场的时候本来他前几天还说,明天周末他们都有空,他要在家里陪着她,他们还规划了周末的约会霓音整个人像是被节奏强烈的锣鼓重重敲击着,一点点分崩离析,灌进恐惧和慌乱中。
从小到大,她面对很多事情都能保持冷静,哪怕之前被全网黑的那次,她都不像现在这样。
可此刻,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情绪失控,心乱成麻。
她眼眶不自觉蔓延酸意,飞快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不敢第一时间告诉贺中安,怕老爷子受不了,
霓音先告诉了父母,那头听到这件事,说立刻去联系云市那边的医院,得知霓音要赶去云市,霓映枝不放心她的状态,当即说陪她同去,她们在机场碰头。
霓音也打电话给自己在云市的人脉,让他们前去帮助照顾,估计森瑞那边也会很快知道,霓音打电话给贺行屿另一个助理让他先对外封锁消息。
挂了电话,一旁姜贝贝安抚她:“音音姐,咱不慌,贺总肯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他都知道霓音咬紧唇瓣,眼底蒙上雾气,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结果:“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而且他们才结婚不久,他答应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他不会骗她的.
霓音不断在心里祈祷贺行屿能够顺遂平安,到达机场,没过多久霓映枝也赶来了,母亲心疼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别慌,现在医疗水平很发达,阿屿肯定会没事的,你可不要自己先把自己吓倒了。"
“嗯”
霓映枝安抚着女儿,临登机前,霓音手机再度进来警方的电话。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大脑紧绷接起,好在等来的是好消息送去医院治疗后,车上三人的伤势都没有危及生命。
庆幸的是,当时宾利下山车速较慢,三人都系上了安全带,事故发生时车子翻滚几圈掉到山崖边,好在卡在了一个灌木丛里,没有继续往山下滚去,如果车速再快点,直接飞出去,那就完了。
狠狠松了口气,霓音感觉心脏仿佛归位,整个人活了过来,对上霓映枝的目光,她含泪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警方说,肇事车辆当场逃逸,因为天气差,能见度太低,警方通过监控看到它的车牌,一查发现是假的,现在通过外观判断车子是辆捷豹xfl,已经在全市展开搜捕。
挂了电话,霓音先打电话和傅司盛汇报,得知贺行屿没事,那头放下心来,霓音声音沉沉:“爸,
这次事故应该不是一场意外。”
车牌是假的,这说明是有备而来,蓄意而为。
贺行屿身为森瑞和京市四大家族之一的贺家掌权人,平时必然会和人有利益斗争冲突,商业对手不少,肯定会惹人嫉妒仇视,他一般出席重要场合都会带保镖。
傅司盛的想法和她一样,说他也派人去查,他先去告知贺中安一声。
挂了电话,霓音这方上了飞机。
外头夜幕染上漆色,如深海望不见边际,霓音看着窗外的云海,她和贺行屿过往的一切,就像一部按了快进键的电影在大脑播放。
突然之间恍然,才发现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几年。
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到高中时他们关系疏远,渐行渐远,再到去年他们重逢,他们再度产生交集,还恢复了婚约。
他一步步走近她的世界,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情不知所起,如今回头一看,她对他已然一往而深。
在飞机上的三个小时,每分每秒都格外难捱。
哪怕知道他没生命危险,可她还是担心,想快点见到他。
晚上九点多,霓音一行人终于降落云市。
赶往当地最有名的医院,这里医疗水平和设备都是尖端的,私密性也很强。
到医院后,当地森瑞分部的人前来迎接:“贺总还未醒过来,还在昏迷中。”
病房门口,站了八九人,大家看到霓音,神色微怔各异,她没管任何人,直径走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贺行屿。
从前到大在她的世界里,贺行屿无坚不摧,从来都是她可依靠的最大的避风港,只要他在,她就有安全感,可现在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脆弱。
男人身上许多处都裹着纱布,额头也包扎了,右脚也缠裹着。
霓音看着,心疼握住他的手,双眸濡湿。
护士说,贺行屿是脑震荡,加上右腿膝盖扭伤,以及左手骨折,全身多处擦伤和淤青,还好重要脏器没有损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过了会儿她又去了看司机和褚梁,他们两人在车前排伤势会重些,都醒了,霓音让他们安心休息,后续的治疗和康复费用都不用担心。
走到外头,霓音和警察沟通了番,又和森瑞分公司等各方的人交代事情,大家知道了她和贺行屿的关系,都言听计从。
霓音也见到了贺行屿的大学室友赵嘉澎,他看到霓音,眼底滑过道愣意,随后和她问好:
“昨天阿屿和我谈起你,还说过段时间我去京市你们俩请我吃饭,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幸好阿屿没事。”
傍晚在山庄道别后,没多久赵嘉澎就知道了贺行屿出事的消息,立刻赶去医院,全程帮忙打理事情,霓音感谢他:“你是他的大学室友?”
“对,大学四年都在同个宿舍,经常一起吃食堂呢。”
霓音感激不尽,赵嘉澎说他们认识多年,不必客气,这时护士出来通知:“贺先生醒了。"
众人快步进去,霓音第一个到贺行屿身旁,看到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贺行屿睁开眼,霓音对上他的目光,鼻尖泛酸:“贺行屿,我来了……”
男人有一瞬间的迷茫,看到她和周围的人,他才慢慢记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头是痛的,浑身也是痛的。
对上霓音担忧的目光,他薄唇轻启说没事,霓音给他喂水,贺行屿问前排两人的情况,大家都说没事,霓映枝眼底微红,笑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屿是吉人自有天相。”
赵嘉澎也笑:“对啊兄弟,你这福气是大的,现在就是要躺着好好休息。”
旁边霓映枝说她们第一时间就赶来了,“音音吓坏了,慌得一直抹眼泪,还好你没事。”
助理也说太太刚刚担心坏了,来的路上时不时打电话来问贺行屿醒来没有。
@贺行屿看向霓音,见小姑娘垂着眸,眼眶和鼻尖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他的小姑娘刚刚一定吓坏了。
男人淡淡勾起唇角,心疼抬手抚上她脸颊:“怎么又哭了?我不是醒来了么?”
霓音轻咬唇瓣,眼尾滑下泪来,哽咽失言,他看着她哭,感觉这比身上还要痛个百倍,抹掉她眼泪,哄她:“别哭了,嗯?我没事了。"
霓音点头,握住他的手,贺行屿和旁人打趣说自己太太是个小哭包,旁人见到贺行屿这样,发现他是真在意霓音。
警察来后,询问了番,问他最近是否和谁结过梁子,贺行屿当然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商业上有几个对家。”
贺行屿说了几个名字,又想到一个,黑眸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