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小小曹轩

全能大画家 杏子与梨 2182 字 1个月前

被南方画宗的掌门人摸着脑袋,告诉世人——

“这个孩子,便是我这一生的关门弟子了。”

非常人有非常之举。

余叔岩八岁扛角。

而那位绘画大宗师在赈灾会上,将曹轩的一页线描小像送上义卖台,然后重新又拿回了小像,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写着“伍万元整”的央行现金支票,投入捐款巷中,对着全场的大师们说出,“我的弟子,等他二十年,这一幅画便值5万元”的时候。

曹轩才年仅五岁。

举世皆惊。

不惊也不行。

老爷子这事儿干的太酷,太他娘的有艺术家气质了,堪称民国年间搞行为艺术、市场营销的典范。

整整五万元。

同样是激励晚辈。

人家画宗巨擘就是巨擘,大宗师就是大宗师。

出起手来真是又高又硬。

不同凡响。

这可比顾老头抠抠搜搜,掏出500美刀来买孙子人生中的第一幅画,高了何止几个维度的逼格。

这张支票,面值大约相当于如今的400万元左右,价值两辆当年最时髦的劳斯莱斯或者别克世纪豪华轿车。

鲁迅在北大教书,一年到头的收入也就4500到4800法币的样子,这已经是知识界的高薪了,当年齐白石老人初来北平闯荡,在琉璃坊卖扇面,画一幅扇面收费不到十元。

还有的是人嫌太贵。

老先生为了给自家宝贝关门弟子撑场面,为了雏凤初鸣的第一声脆响,“叮”的够嘹亮。

抬抬手。

就是迅哥儿十年的薪水,白石老人五千幅扇面,扔出去了。

以此想来。

当七十年以后,唐宁二十岁的年纪在魔都双年展上出道,斩获金奖的时候,曹老爷子开心的直接从英国定了辆进口跑车送给自家徒弟。

并非是多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玩意都是遗传。

都是些拿钱不当钱的主儿。

余叔岩先生再如何是戏剧大家,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的演出,唱堂会,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未必能挣到五万元。

所以这个「北余南曹」的说法,听上去有些让他无言。

却并不憋屈。

神童曹轩,也算一夜之间,就彻彻底底的出了大名。

张爱玲说——出名要称早,曹轩出名已经早无可早了。

再早,就要早到娘胎里去了。

名头传播速度之快,营销成本之高,被市井小报提及次数之多,提及“五岁五万,岂不不是百岁百万”的闲话之热络。

半个世纪后4岁便成了香港荔园红角的童星的梅姨梅艳芳,比较起来,恐怕也只能在那里甘败下风。

余大家还很大度的抱起曹轩,在记者镜头前照了一张相,用以做栏目封面。

江南筹款会后,余大家返回北平,津门等地巡演。

而曹轩的师父则带着他继续南上。

沪上风气开放,又纸醉金迷,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汇聚于此,是整个远东的贸易枢纽。

它像是一支31.8平方英里的巨大花瓶,世界的美丽与丑恶,国家的兴旺与衰败,皆交错插于其间。

沪上与北平,便是牵动整个民国文艺风云的两只风眼。

想要做下一代画宗的接班人,终究要看能不能在魔都站的稳脚跟。

人人都想间间这位一幅画能换两套三进院子的天才神童,到底是不是真的长着三头六臂,是画圣转世。

有游手好闲者在他住宿的酒店日夜等待,只为得睹真容,却泼林来上海新光大舞台的时候,观看完《火烧红莲寺》的台本,听到报纸上的段子,曾特地提出,想要见见这位艺术天才,金融家埃利·嘉道理爵士邀请他去新建的浦东豪华酒店赴名流晚宴。

连诗人徐志摩的父亲,刚刚经受了丧子之痛的晚清实业家徐申如,读了报上的评论后,都有些触景生情,动了请他去家中喝咖啡的念头。

神童曹轩,甚至因此成了魔都当地的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

因为想要目睹曹轩真容的好奇的沪上市民实在太多,商人们发现了其中的商机,新安百货大楼的东家,为了替即将新开业的百货大厦聚笼人气,提高社会知名度。

特地重金聘请的曹轩师徒光临店面,在门前的露天为了画像一旬有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