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苏良感到最为气愤的是——
文章最后还附了一幅鱼骨图,详细标明了他那些有影射当下朝政和结党之嫌的话语。
此文若传到朝堂,传到官家面前。
苏良不一定会受罚。
但台谏官肯定是做不成了。
当下朝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结党或涉嫌结党者,不可做台谏官。
苏良眉头紧锁。
狎妓之事,他能自证清白。
但这种断章取义的文字陷阱,完全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欲辩无言。
且越解释越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苏良再一次见识到了文人的嘴和笔的厉害。
朝堂的水太深,害他的人太毒。
刘长耳搓着八卦木牌,道:“尚不知是谁写的,但此小报在城南的多个黑作坊已抄写出近万份,预计明天便会传遍汴京城。”
汴京城的小报黑作坊甚多,且背后都有势力。
依照苏良目前的能力,想要将这些小报拦截下来,显然不可能。
“要不要写一篇文章为自己辩解?”刘长耳问道。
苏良微微摇头。
他基本已猜出是何人指使,想要将他撵出台谏的,必有御史中丞王拱辰。
……
片刻后。
苏良走下马车,一边思索着如何摆脱结党嫌疑,一边徒步回家。
没多久,一辆马车在苏良旁边停了下来。
车窗推开,露出一张正气凛然的白皙脸庞。
正是包拯。
“上车,咱们去喝点儿。”
苏良顿时露出笑意,上了马车。
整個御史台,他真正能视为知己的,也只有亦师亦友的包拯包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