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熠在树上静静听着紫色灵蚕的讲述。
墨桑镇虽然是人间边缘的一角,但势力同样不少。
整个城镇或许没有人族里练虚境、妖族里的妖王境及以上境界,但人族里的练神境、妖族里的妖将境及以下境界不少。
之前听两位前辈所说,人间之大,十万大山和周王朝也不过独居一隅。
七大神州,能人异士,如果固步自封、坐井观天,将来的成就不会高到那里去。
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族,到了妖王、虚境修为,就可以试着独自游历一国一域,只要自己不找死,多半没有太大问题,半仙境的话,就可以把半洲版图走下来。
前提是不要胡乱凑热闹,不要往那些出了名的湖泽险地走,再就是别热血上头。
遇上什么事情都觉得可以行侠仗义,或是斩妖除魔,这样的家伙,实力低微、无什么背景,走在各界都十分凶险。
只要小心一点,那么就可以大体上安然无恙了,如果说遇上飞来横祸,因此死翘翘,那就只能怪命不好,这么糟糕的命数,待在家里一样不安稳,所以出门不出门,结果大致是一样的。
就像现在,机缘恰好落在涟行山附近。
才妖王境界的涟熠,要是一步踏错,身死道消。
连留在涟行山的后手都可能没什么用。
涟熠甩了甩身子,将内心再次冒出的杂念驱除,其实趁现在多了解一下外界挺好,哪怕已经是几百年前甚至更远的人间,亲眼见这个它,也要比听两位前辈讨论立体精彩地多。
他突然又想到,两位前辈之所以选择闯进十万大山,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世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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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百家争鸣,群雄并起,会是一个天才涌现的“大年份”,万年不遇。
看向周围的妖王。
涟熠轻轻叹了一口气。
十万大山如今之乱,众多妖兽感受到破镜之机,他以及先天灵根的孕育······
都可以说是一种提醒。
这只紫色灵蚕确实话挺多,或许是看到了同类,心里亲近,再加之小镇最近变化大,内心浮躁,借解说来舒缓一下。
整整几个时辰,都是她自顾自的在讲。
从她口中,涟熠得知了很多势力的名字,以及基本的情况。
夜堂、周林书院、精武卫······
如今已过这么多年,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存在,修行者所在的势力,动辄成千上万年,从上古一直延续到今日的也不是没有。
紫艳讲得很认真。
涟熠听得同样认真。
相反混色灵蚕和众妖王却漫不经心。
等混色灵蚕昏昏沉沉听完之后,在紫艳的催促下,就胡乱选了紫艳所在的夜食堂。
现在的她,还是个懵懂的妖精。
等紫艳达成目的心满意足走后,混色灵蚕突然惊讶一叫。
不是因为自己就这么催促做了决定的诧异。
而是紫艳刚才吃的,都是宁矩今天早上才摘取的新鲜桑叶,放在书桌旁边,可能是晚上逗弄她备着的。
现在一叶不剩!
虽然十几片墨桑叶不多。
但那都是给她的!
此刻混色灵蚕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学法术的信念。
当天晚上,宁矩牵着母亲一起回到家。
面带笑容,看样子考得不错。
母子俩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查看墨桑树上的混色灵蚕。
树上混色灵蚕一口气吃下了比以往都多的桑叶,早已经进入梦乡。
确定没有出问题,母子俩才回到屋里。
孩子说着今天考试如有神助,侃侃而谈,母亲则面带笑意,一直温柔的听着。
月光轻柔的抚摸一切,少年眼中的光,如天上闪烁的星辰······
这一天结束后,时间的流逝徒然变快不少,就像一本书,原本逐字逐句的看,直接改成了手搓着直接翻过。
回忆世界的光阴长河流速加快。
画面快速闪过。
宁矩依旧在那书桌前读着书,偶尔晚上会将混色灵蚕从树上抓下来,带她到书桌,聊以慰藉。
他的母亲,还是那样时不时就得点小病。
混色灵蚕请紫艳帮忙,找了一位懂医术的妖精看过了。
得出的诊断是,她五脏气短,精血化生不足,已经在根本上损伤了部分,这种情况,普通人家遇上了基本上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养,年龄越大越看老天要收不收她。
混色灵蚕想帮忙也无法,她堪堪百年的修为,无济于事。
这种涉及人根本的东西,妖将不用特殊手段想补上都得付出巨大代价。
人类中修行者、武者倒是可以将自己的气度给宁矩母亲,这也是那些有钱人家遇上这种事最常见的解决方法,虽不能痊愈,但只要时常度气,与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混色灵蚕想过将自己的气度给宁矩的母亲,以此报恩,被紫艳拦住了。
紫艳告诉她差点闯了大祸。
妖气和人气还是截然不同的,无法直接度给普通人,不然妖气入体,就如同放蝗虫入农田,只会造成大乱。
似乎被混色灵蚕这一手吓到了,紫艳抓紧了教导混色灵蚕常识以及妖术。
一向小心眼的紫艳之所以愿意亲自、无条件教导混色灵蚕。
是因为这段日子里混色灵蚕血脉里觉醒了一个妖术,叫储纳术,可以将能量储存在身体里,储存的能量越大质量越好,潜移默化下对修为、天赋甚至跟脚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提升,必要时全部释放出来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个妖术很不错,对灵蚕这个种族来说更是难得。
紫艳当时知道了大呼小叫了很久。
要不是混色灵蚕目前只能够使用,还未完全掌握其根本,她肯定是要死缠烂打的要立马学的,她们同为蚕类,互相之间血脉觉醒的妖术大多能互相掌握。
树上的妖王们对这妖术倒是没什么兴趣,能到达妖王境,大多数天赋都摆在那里。
两只妖将都没到的小妖交流的妖术,太浅薄。
就这样过了两年。
初秋,宁矩母亲刚刚将家里的静夜丝和普通蚕丝织成一件件手帕,就病倒了。
请过郎中看,只说是操劳过度,感染风寒。
宁矩告了假,留在家里照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