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还是个好天气,清朗,阳光又热烈。
露天的记者招待会,四周警戒着,听说现场来了很多人。
掌声响彻在天空下,鲜花堆满了广场,数不清的感谢信和旗子往一波又一波地往临川分局送。
在人质采访的阶段,有人情到深处甚至当着镜头的面给临川警方下跪。
记者镜头下的围观群众也忍不住抹眼泪,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博眼球,这是一种经历绝望的后怕跟劫后余生的感动。
好几位渔民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哭着说感谢他们的全力营救。
不管是现实还是网络,都是普天同庆的一天。
谁也没有注意到广场上那只衔着橄榄枝撞死在路灯上死掉的鸽子。
江雁声从深沉的梦里惊醒。
熟悉的环境,他办公室的休息室。
拉起来的百叶窗隔绝不了外头阳光的热烈,他按住胸口隐隐传来的惊痛,意识还未完全回归,人已经迈了出去。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五指乃至四肢百骸都在发麻,他说不清,只觉得心里很痛。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席卷了他,他在兜里摸到了那枚鸽血红戒指。
饶是隔着厚重的门板,也能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喧闹。
他头脑有些发懵,心口越来越痛,今天是几号?
抽屉里,那几份文件还好好地放着。
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恐慌害怕过,哪怕是当年听闻顾烟雨的死讯,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