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临川市还陷入一片沉睡当中。
江雁声望着外面的高楼,目光漠漠。
他给杜颂打了个电话,那头没接。
后来又连续打了好几个。
还是1912的包间。
杜颂端过面前的伏特加一饮而尽,他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怨恨的目光看着江雁声,说:「雁声,做哥们做到我这个地步的人真的不多了。」
江雁声扯了扯唇,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时候拉我出来喝酒?」杜颂问他。
包间的光线比较昏暗,他们俩见面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或者说,江雁声一直就是这样的风格。
但眼尖的杜颂还是发现了江雁声脖子上的痕迹。
杜颂不是很理解,他郁闷地说:「你现在日子倒是好过了,老婆在怀,这还叫我出来喝什么酒呢。」
说完,他又闷了一口。
但哪知江雁声却说:「杜颂,我有些难受。」
杜颂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江雁声低着头,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青筋凸起,整个人处于一种阴郁当中。
杜颂不会理解他这种情绪,但他也被江雁声的情绪给感染到了,他哽咽地道:「雁声,我也难受。」
从来杜颂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乐观、无厘头和永远积极向上。
但这类人往往都有个很悲伤的秘密藏在心底最深处。
杜颂红了眼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抄起那大半瓶伏特加就往自己嘴里灌。
之后包间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江雁声看到杜颂捡了一块玻璃碎片,随后往手腕上划了一道,瞬间有血珠涌出来。
杜颂说:「雁声,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不要怪我。」
后者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