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他立刻收敛笑容,表示哀悼,他做了几十年国君演技也不错,到情深处不由老泪纵横。叹吴王阖闾不该这么早就去世,还等这边战事结束,一定派人去帮助吴国攻于越,为亲家报仇!
“齐侯的美意,外臣归国后一定一一向寡君转达……”
到这里,伍子胥略一停顿:“这齐国与赵氏的战事,鲍子曾与我粗略起过,外臣还听,齐侯正在为齐军战略犹豫?”
齐侯杵臼狠狠地瞪了鲍牧一眼,意思是这军国重事,怎能随便对一个外人讲,泄密了怎么办!
鲍牧却没领会他的意思,竟楞乎乎地道:“君上,仆臣与子胥有二十年的矫交情,知道他的为人和本事,子胥虽为吴国行人,可在军略上也颇有能耐,灭徐,破郢,用兵不亚于孙武。既然君上不能决断,不如咨询下他。”
齐侯心里气得不行,这个鲍牧什么都好,可脑子里实在缺一根筋,他喜欢结交朋友,却把朝堂邦国间的事情也当成私人情谊来处理,身为卿士,怎能如此不稳重!不如他父亲鲍国远矣,也不如能讨齐侯欢心的陈乞、陈恒远矣。
话到这份上,齐侯只能挤出笑容,顺水推舟地咨询伍子胥战事。
“齐君在犹豫是留兵继续攻鲁,还是调头救卫?”
伍子胥捋着胡须,轻松地道:“若我是齐君,自然是选择前者,既然鲁国西大门已经被破开,那不如继续深入,不可前功尽弃。””可卫国……”
“卫国那边是一处陷阱,赵氏布下,等着齐君大军去跳的陷阱。”伍子胥斩钉截铁,仿佛他已经去桑间濮上走了一圈回来一样。
“何出此言?”齐侯吓了一大跳。
伍子胥道:“我听,年初时赵无恤使了手段支开郑国,敢问齐君这是为什么?”
“为了让郑国掉过头去蛮氏,赵氏好乘机攻击卫国?”
“对了一半,可另一面,赵氏此举也让郑宋边境的压力减轻了,宋国本来缺粮,可这个春天却腾出手来做好了春耕。如今农忙已过,可宋军却并未大量进入鲁国协防,也没出现在卫国,敢问齐君,他们去了哪里?”
“莫非是……”伍子胥隔着老远能看出端倪的东西,齐侯和鲍牧似乎有理解了。
伍子胥自负地笃定道:”若不出我所料,赵军公然攻击帝丘,而宋军正埋伏在某个离帝丘不远的地方,只等齐侯大军去卫国解围时,与鲁人从后包抄,到时候反倒是君上腹背受敌,要被迫在桑间濮上打一场决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