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寿萱春永殿。
皇太后又惊又怒,面上涨红的看着跪在殿内的周昭容,怒声道:“你说什么?”
风光了一天,却也被隔离了一天,如木偶一样拜了一天神的周昭容哭道:“太后哇,奴婢中了贾环那小贼的奸计了。奴婢还以为他是好人,谁知道,他怎么那么坏啊……”
此言一出,与皇后等人一同在此陪伴太后的贤德妃贾元春,不由抽了抽嘴角。
而始终如木头人一般的,东宫皇太孙侧妃方静,木然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你才知道啊……
皇太后狠狠的捶了下凤榻,怒道:“你再说一遍!”
周昭容便将她出宫后,如何“风光”的被一群人簇拥起来,实际上是隔绝起来。
然后被当成新鲜物儿一般放在肩舆上,游街过巷,供人展览。
还将每隔一段,人群中就重复一遍的对话也说了一遍。
最后在药王庙里,更是被看守的死死的。
根本没法和国舅府的人接触……
然而现在都中的百姓,都在赞陛下的纯孝……
“好,好,好的很!”
皇太后闻言,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好一个纯孝的皇帝!本宫……哀家派个人回娘家都不可得,倒被他拿去换了名望!心思诡诈,太上皇所言不虚也!他如此作为,何以能承天下望?”
殿内诸人闻言,面色无不剧变……
“太后,这八成是那贾环的奸计!先前奴婢还纳闷呢,他既然拘了刘昭容,怎地会放过奴婢。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周昭容被贾环戏耍了一天,心都快气炸了,恨的咬牙,此刻便在太后面前告他一状。
倒是皇后下首的一位老太妃皱眉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贾环,分明是你借口要去药王庙给太后祈福,若非如此,他们还能强拘着你去吗?你若直言要去国舅府,未必就有今日之事……”
周昭容闻言面色一变,看了眼那位老太妃后,见上头凤榻上的皇太后老眼中也射来怨愤不满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惊,忙哭道:“太后哇,奴婢先前也不知贾环会放人出去啊!
他带了那么些兵,奴婢一时间想不到它法,才找了个借口。
不是奴婢无能,实在是……小贼太奸诈啊!”
“那你就再走一趟,明着说,哀家派你去国舅府!哀家倒想看看,他还敢拦不敢拦!”
皇太后恨声道。
说着,眼神还极为凌厉的看向了一旁的董皇后和贾元春reads();。
两人却都垂着眼帘,面色恭敬,心里腹诽不已……
这个老太太真是魔怔了。
太上皇驾崩,就算装,你现在也得装的悲伤些啊,怎能因为小儿子被拘,就昏成了这般?
不过想是这样想,可两人心里多少也有些触动。
这就是宫里啊。
天家无亲情,更何况是夫妻之情?
在这个女人年过三十就可自称老妪,甚至就可做祖母的年代。
过了三十,基本上就再难侍寝皇帝了。
剩余的日子,只能熬在佛堂里,与青灯古佛常伴。
其实不止是帝王家,一般的世家豪门差不多大都如此。
十五曰豆蔻,十六曰破瓜。
女儿家最美的年纪,就是这两个年纪。
碧玉破瓜时,也是女儿家最受宠的年纪。
过了二十,就渐渐淡了。
爷们儿又去寻找新的豆蔻少女了。
过了三十,就更不用提了,一个月能照一次面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