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众人重新落座。
言卿和姚千音坐在一起,江家那哥几个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守在她身后。
六儿温温柔柔地轻瞥一眼那些人,不着痕迹地暗暗记下那些人的神色、仪表,甚至每一个隐晦的互动。
大哥二哥外出,今日那二人缺席,但六儿就觉着,有些事或许他自己无法分辨,但先记下来总归是没错的,
回头等大哥二哥回来时,可以让两位兄长拿个主意。
府城这边水深得很,看似平静,但不知怎的,六儿心底里总有一种风云暗涌的感觉。
小五则是一身轻快,看似吊儿郎当,瞅瞅这个瞅瞅那个,似乎是不谙世事,活像个叫家里惯坏的,
可是扫上一圈后,某一刻,也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忽然那神色就淡了淡,而后又重新一副轻佻模样。
倒是老三老四,这两个想法就比较简单了,一个尽忠职守护卫后方,另一个大多时间都是在盯着妻主的后脑勺,活像妻主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似的。
同一时间,
那高坐上首的柳大人也已开口,
“早在去年,外界便不太平静,我曾派人打探几回,才知朝中内讧。”
这话一出,全场一静。
但安静了片刻后,那位坐在濮阳信身旁的夫人却笑着道:“那倒是有趣了些,不过天高皇帝远,那些事离我等也太远。”
“幽州偏僻,荒凉至此,不论朝中发生了什么,也很难波及到我等之地。”
“濮阳夫人,”这时另一人说道:“您这话怕是不对,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位濮阳夫人眉梢一挑,她如今可以说是濮阳家主,妻主尊贵,外面的行当全是夫侍在处理,可真正掌家掌权的却永远是这些娘子。
而这濮阳夫人倒是并未多说什么,
但一旁却有人问道:
“说起来我闻人家在海州那边也有些产业,日前曾想送上一批丝绸去海州,可是我听说……”
“柳大人,您似乎是下了令,吩咐那边封锁关隘,禁止任何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