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江隽意师从夜厌爵,而夜厌爵曾化名为隐世神医廖艳辉。
但若说夜厌爵是神医,那么小五至少也能算上一个小神医,何况就连夜厌爵都不止一次曾表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这前浪确实不如江隽意。
但其实少有人知,江隽意那人看似不靠谱,平日总是没正形,活得太通透,为人也太轻率,或许可称作为洒脱,
但他真正厉害的却远不是那些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不是那份妙手回春,
而是自幼便与他相伴的剧毒。
自从发现言卿失踪开始,他们兄弟六人忙于找人,后来决定兵分六路,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天晓得这一路上究竟会碰见多少事,总归是得尽量想办法自保,
只有活着,活着走下去,才有将人找回来,重新相聚的可能。
所以在江孤昀来濮阳城之前,小五熬了一整夜,赶在他出发之前找上他,把紧急炼制出来的瓶瓶罐罐塞给他一堆,
其中有许多用来疗伤的,但,也有如这“七日尽”之类的剧毒。
七日尽,七日便是到尽头,虽有解药,但世间能解者太少,
且这等剧毒名声响亮,哪怕是坊市之间亦有不少人听闻,其威名曾令不少人胆寒。
“我劝诸位最好暂退数步,否则七日一到,至少在场的这些娘子必死无疑。”
“你濮阳家应是损失不起,你说呢?”
江孤昀冷然而视,此时江寻实等人已聚集而起正在向外突围,
有城主府的护卫妄想阻挠。
而濮阳忻一听那“七日尽”,眉心突突直跳,也再度变了脸色。
他那位姨母刘夫人也神色一凛,冷冰冰地看向了江孤昀。
一串火不知是从何处烧起,有烟雾飘来,或许是因之前那些混乱,地牢之中曾有一些干枯的茅草,而这地牢之外也有许多枯树,
虽是冬日,叶片凋零,可那些浓烟却越来越呛人。
这火势逐渐转大,
江孤昀一人震慑了城主府的所有人,
“呵,”
忽然,那位姨母刘夫人却若有所思,也笑出了声,
她又瞧了瞧江孤昀那边,想起之前那位白衣王女来城主府闹事时,身边曾带着一名夫侍,但那夫侍当时曾戴着一张面具。
当时那位夫侍几乎是紧贴王女寸步不离,从其言行便可看出那份在意,
刘夫人又弯了弯唇,旋即抚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说,
“久闻你独孤家向来多智,专出谋士,而你也算得上聪慧,只不知你能否损失得起?”
“眼下此地,我濮阳家的娘子,被你所伤共计七位,而这七人换一位王女的性命,倒也不亏。”
“!”
江孤昀猛地一抬头,
刘夫人说:“你觉得,我等为何在此处?为何你潜入地牢营救,忻儿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此时断了你生路?”
“那位白衣王女并未与你一起行动,那你不妨想一想,她如今在何处,又是在何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