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那熏人的血腥再度浓郁了许多。
饶是江云庭这性子,粗糙惯了,自幼就是泥地里打滚的,但此刻也不禁抬手捂住了鼻子,
同时他伸手往后一扒拉,用自己那高大健硕的身板挡住了言卿。
而言卿探了探头,往前方一看,“……这是,血池?”
可哪来这么多血?
前方空地类似一个圆形,最中心的位置是一片血池,浓稠鲜血红到发黑,而四周则是一个个铁栏围绕的牢房。
也是在这时,
江云庭本只余光一扫,但突然开口:“仇哥!??”
其中一间牢房内,那个打着赤膊,遍体鳞伤的男人,强壮,但披头散发,半跪在地上,双手被扯开,拴着许多铁链,脖子上也镶嵌着一个铁环。
他正垂着头,那呼吸之声几不可闻。
江云庭急忙快步走去,那心跳声也微微加快了些。
而此时,那男人微微一动,缠绕他双手的铁链也跟着叮叮当当地晃了起来,传来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
他徐徐一抬头,也睁开了眼,却是一副瞳光涣散没多少神采的模样。
江云庭愣了愣,“……你这是?”
他紧紧盯着仇翼晟的那双眼,见那人左侧颧骨上有两条伤疤,仿佛是鞭子抽出来的,受伤之时应是皮开肉绽,但如今伤口已愈合,却也留了疤。
但活着就好,能活命就好,可他看着仇翼晟那双眼却有些茫然,那本该一双漆黑似长夜,也如一场雷暴的双眼,
说起来江云庭当初伤得太重,诈死之后被仇翼晟带回白骨山,但等他苏醒后这仇翼晟就已经出去行刺岑佑情了,之后就开始失踪。
两人从未正面打交道,他也从未见过仇翼晟本人,但以前曾在白骨山见过仇翼晟的画像,也听人描述过有关仇翼晟的种种。
可以前……
也没听说,这人是个瞎子啊。